“哦,好。”顾嫣揉了揉疲惫的双眼,打算回去再补个觉。
看着顾嫣叫了网约车离开,时念才朝着戏院门口停车场走去。
一辆低调的黑色红旗轿车早就停在那,等候多时。
时念走过去时,便有人从车里下来,为她开门,邀她上车。
车子一路徐徐前行,绕过繁华的闹市区,缓缓朝深山开去。
和小汤山不是一个方向,开往的是朝东的方向。
等车子抵达裴家老宅时,太阳已经落山,夜幕降临。
老宅很安静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大的缘故。
时念跟着管家一路七拐八绕,这才抵达正厅。
裴寅忠早已等候多时,手里端着一盏茶,正在细细品尝。
时念走进厅堂里,便觉得室内暖气开的十足。
佣人立马上前,示意她把外套脱了。
她将厚重的棉服脱了,有些局促,站到裴寅忠面前鞠了个躬:“老先生您好。”
裴寅忠抬眸,上下快打量了时念一番,最后目光落在她那张干净、清雅的脸上。
她穿了一身中式旗袍,很修身,还很古朴。
有种知性典雅的味道,一点都没有戏子的风尘气息。
“时家养了一个好女儿。”裴寅忠淡淡道,听不出是在夸,还是在贬。
时念紧张到手指蜷曲,伫立在原地不动:“老先生有何指教,还望直言。”
“别紧张。”裴寅忠把茶碗放下:“坐。”
时念这才瞥了一眼身旁的乌木交椅,款步上前,规矩地坐下。
裴寅忠微微勾起嘴角,眼神晦暗,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图。
他淡声开口,语气没什么波澜:“我两个儿子都想要你,你看上了哪个?”
时念没想到老先生会问得这么直白。
她猜不透他的意图,所以回答的时候再三琢磨,最后才遵从本心,说道:“我和裴成渊先生不熟。”
顿了顿,接着道:“顾妄他很好,我想让他给我一些时间,让我把上一段感情处理干净,然后,试着和他相处。”
一室的沉寂,裴寅忠没表态。
时念便低着头,紧张到捏了一把冷汗。
“故去的老爷子给裴时两家定了娃娃亲,当时指腹为婚的人是成渊的母亲,也就是说,你和成渊有婚约在身。”
仍旧是听不出情绪和感情的声音,仿佛是在继续试探。
时念如履薄冰,生怕说错一句话,会给自己和时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进宅子时,她可是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。
这栋宅子看似风平浪静,但她知道,只要稍有动静,草木皆兵,那群扛枪的便会冲进来,拿枪口指着她。
“你怎么想的,说实话。”
裴寅忠继续循循善诱,眸子里的深邃微微异动,多了几分探究。
时念把双拳攥得更紧了,低垂着脑袋:“我不想嫁。”
说完这话,她感觉到额头有豆大的汗珠落下来。
“哈哈哈!好!”
谁知裴寅忠大笑,看似心情非常好。
“不过我这个长子心思深沉,我可以用强硬手段取消你俩的婚约,但只会适得其反,你懂我意思吗?”
时念抬起头,一脸的不解。
裴寅忠脸上满是深沉和智慧:“让成渊心甘情愿放弃你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他的秘书长大步走了进来,手里抱着一个牛皮纸袋。
来到时念面前,恭恭敬敬。
“这里整理了大少爷所有的好恶,时小姐聪明,应该知道我们先生什么意思。”
时念接过牛皮纸袋,似懂非懂。
片刻后点点头:“让裴成渊讨厌我,他自然就会远离我。所以裴老先生,您支持我和顾妄在一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