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什么时候,月光慢慢的升了起来,照在重阳的脸上。
他轮廓极其优美,精雕细琢的不似真人,可那双眼睛却像深不见底的深渊,连光都透不进一点。
“你长得这么一张脸,心思为什么都用在诱惑男人身上了?”他声音冰冷又嘲讽:“静安王爷骁勇无双,看看你,果然不是亲生的。”
我不理解,为什么完美精致和阴鸷残忍能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,显得完全不违和。
我闭上眼睛。
“你骂我就可以了,不要带上我的义父,”我低声说:“他是大英雄,没有理由受到任何指责。”
他低笑了一声。
“你闭上眼睛干什么?”他说:“想让我亲你?”
说话间他冰冷的气息已经扑到了我的脸上,我心里一惊,睁开眼睛,下意识的喊了句:“不是——”
但已经迟了。
他的唇狠狠的压在了我的唇上,那种冰凉的气息从我的唇间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喉咙,我紧咬着牙关不肯让他得逞,但他丝毫不客气的在我唇上狠狠的一咬。
我吃痛张开了嘴,他的舌头如同一条蛇一般钻进了我的口中,狠狠的绞住了我的舌头。
他强健有力的胳膊死死的控住了我,让我连挣扎都没有地方挣扎,许是我反抗的意味太重,他不耐烦的“啧”了一声,狠狠的扯住了我脑后的头发,逼迫我抬起脸。
这不是吻,这是单方面的泄愤,或者说惩罚。
我接过很多次吻,但这是第一次我觉得那么痛。
等他放开我的时候,我的嘴唇已经麻木了,只感觉到有湿润的液体顺着唇角一直往下流。
我用手擦了一下,全是血。
“你看起来很想被我亲,”他整了整衣领,浑不在意的用大拇指勾去了他唇上的血迹,说:“怎么?有这么喜欢这张脸吗?”
“你出去,”我咽下口中的鲜血,冷着脸,努力支撑自己不倒下:“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。”
“哈哈,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种事情是你说了算?”他说:“别人叫你一句郡主,你就真当自己是郡主了吗?”
我不说话。
他说的很对。
“我来就是提醒你,不要做妄想,”他停下脚步,转头看着我:“以及我妹妹的生辰礼,绝对不能缺席。”
我硬撑到他离开后才坐倒在地上,我的腿发软。
总疑心自己做了场梦,可是唇上传来的剧痛和嘴里的血腥味却提醒我刚刚发生的一切。
他果然是个疯子,也是个风月场的老手。
他,不应该是我的月风,也不能是我的月风。
我暗自下了决心,等参加完公主的生辰礼就离开。
一辈子也不长。我守着和月风的回忆也能过完。
宫里派来的人很早就停在了我的门口,我没能找到适合送出手的礼物,于是就用两天的时间亲手绣了一方手帕,我知道宫里矜贵的小公主什么都不缺,但我的绣工是柳姨教的,她曾是京城最好的绣娘。
公主住的地方叫笼纱殿,名字好听,地方也很大,从里面奢侈的装饰能看出这小公主的受宠程度,我穿着自己普普通通的衣服,看起来异常寒酸,比宫里的宫女还不如。
月见今日穿了一身金色的裙子,一般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儿不会穿这样有些显老气的衣服,但她穿上就如同一朵盛开的金莲花,异常夺目。
她看见我,高高兴兴的跑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