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絲毫沒瞧見魏玉背上背著一個人。
魏玉微微蹙眉,低聲道:「噤聲。她在睡覺。」
福安這才借著微弱的光瞧見徐音。他立馬閉了嘴,說:「奴才明白。」
福安不解。廠督對夫人這般好,莫不是真動情了?廠督從未待一個女子這般過……
她將背上的徐音放下來,改為抱在自己手上,進了徐音的房間。
不似之前那般往床上一扔,他的動作很輕,將她放在床榻上。
月光透過窗牖灑進屋,徐音翻了個身,渾身蜷縮在一團。魏玉一怔,還是給她掖了掖被腳,離開了房間。
今後要和她少接觸,他想。
若是自己沉陷進去……
他絕不准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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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音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日上三竿。她起身來,開始費力地思考。
昨日她不是和廠督一起回去嗎?為什麼又在自己的房中?
莫不是廠督背她回來的?
她這樣想著,掀開被褥下床。一下床她便瞧見床邊放著一雙鞋,不禁一怔。再往上看,桌上放著一盒藥膏,是西洋那邊所制。她上了藥,穿上鞋開始瞎想。
受人之恩定要道謝,但如今廠督在哪裡呢?
她思忖著,躡手躡腳地來到魏玉的房門前,用手敲了敲門。
沒有人應。
廠督不在嗎?
「別敲了。」
一聲淡淡的男聲從自己耳邊傳來,徐音循著聲音回頭,發現眼前的人是太子殿下,忙行禮:「見過殿下。」
太子眉眼疏離,眼神不善。他凝聲問;「你找魏玉作甚?」
徐音將昨夜廠督背自己回家和今日發現鞋子和藥的事情都說了出來:「我想謝謝他。奶娘說過,受了別人的恩,要去謝謝人家。」
太子越聽臉色越是難看,像是潑了一層墨。他淡淡開口:「你今後離他遠些。」
徐音一怔。她問:「為什麼呀?」
「他不能對你有情,」太子凝聲說,「離他遠一些,不然總有一天,你會害死他。」
……害死他?!
徐音往後踉踉蹌蹌地退了一步,驚愕地開口:「為什麼呀?」
太子的語氣越來越急促,逼道:「你沒有必要問那麼多。只是孤告訴你,魏玉和你不會有可能,今後離他遠些,不要去害死他!」
徐音嚇了一大跳,忙不迭點頭:「我、我知道了。」
她一雙水汪汪的眸里,泛上了委屈的情緒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委屈,簡直莫名其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