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凌菲见这厮贪得无厌登时便暗自笑。
随即便又从钱袋中取出一两白银,递与那厮。
那厮倒也是懂得进退,随即便笑道“不瞒姑娘,吴妈妈此前专程交代若是姑娘打探些寻常之事,便据实告知姑娘,若是其他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其他?”乔凌菲不解疑惑道。
“哎,我见姑娘也是爽快之人,便说与姑娘,”随后那厮便四下里瞧瞧,但见四下无人,便示意乔凌菲附耳道“姑娘可知这冰窖为何要加绍锁么?”
乔凌菲摇头。
那厮又四下里张望一番,方才继续道“约两月之前,这冰窖之内。。。。。。”
两个月前,醉月阁。
把式朱通夜间巡查后院,待检查罢后院大门之后,叮嘱了小厮,便由后院往前堂走去,这一曲的舞姬无论色相才艺皆都平平,故而平日里也并不多留意,到了中曲之后,朱通便如往常一般,看看哪位舞姬正值休沐,便会言语调戏一番,众舞姬也不愿无故招惹这瘟神,便会与他些钱财了事。
待出了中曲往南曲苑中行去时,因是灯火阑珊,但饶是如此,那朱通仍是看得一人影从冰窖之中鬼祟摸出。随即便大喝一声“谁!”
那鬼祟之人闻言登时一惊,连忙越墙而逃。朱通借力跃至墙头却早已不见那人身影。随即便返回苑中急忙下得冰窖之中查探。
但见冰窖四下里并无异常,而后便掩了门。继续往南曲苑中走去,途中不由讶异“何人竟要往冰窖中去,那冰窖之中除了冰,再无其他,莫非是偷冰?”
“谁头肿了去冰窖偷冰啊”乔凌菲打断道。
“诶,姑娘莫要心急,且听我说与你听,这事儿,怪就怪在此处。”
朱通巡夜时已至寅时四刻,约摸半个时辰,那庖屋的厨子便会往冰窖去取冰以做备用。因这南曲皆是出众舞姬,故而平日不得休沐,只每月癸水之时休息三日。朱通至南曲苑中时,南曲苑中漆黑一片,朱通四下里巡查一番见无异象,便欲往大堂去。行至回廊之时,忽地听闻一阵窸窣之声。
于是朱通便从回廊折回南曲苑中,再细听之下却又无任何响动。而后他便循着方才那响动传来方向四下里搜寻。直至那假山处,却依旧再无任何响动,随即便挑着灯笼又往回廊走去,待行至回廊之时,朱通特意等候了片刻。果然那窸窣之声又起,于是他便熄了灯火,悄摸的沿着回廊往南曲苑中走去。
行至苑中,朱通细听之下,那窸窣之声竟是由花魁房中传出。而后朱通便悄声行至花魁寝屋门前,待他侧耳贴于窗侧之时,那窸窣之声戛然而止。
他便暗想,这花魁当在大堂之中,为何会此时回寝屋,返回寝屋亦当明烛火,莫不是这南曲苑中来了翻高头?。
莫说这醉月阁,即便是整个长安,能与他朱通过上几招的人怕也是数的过来。这自然是艺高人胆大,朱通念及此处,便欲推门而入。
恰在此时后院中曲当中传来一声凄厉惨叫,朱通识得那声音便是庖屋里打杂庖奴的声音,朱通未及推开那花魁寝屋门便飞也似的往中曲方向跑去。待他跑至南曲苑与中曲当间时,见那庖奴正惊坐于冰窖门前,一时竟是惊得腿软无法站立起身,而后便急忙往冰窖里跑去。
下得石梯但见那冰窖石门大敞,石梯口正躺着一具女尸,随即便急忙进冰窖内查看,朱通走近女尸,将那女尸翻身过来,只见那女尸面容俱毁,不知被何人以利刃将那女人划得血肉模糊。饶是朱通早些年有些杀人的经验,见到这般场景也不由得作呕。
随后其余小厮闻声亦赶来冰窖,见到这般景象亦是一时惊得不知所措。
“去唤吴妈妈与把头来。”朱通说道。
“是。”一持棓小厮,立即上了石阶往大堂跑去。
片刻之后吴妈子与把头冯鹤远便跟随那小厮到了冰窖之内。
冯鹤远将那女尸查探一番之后问道“何时见这女尸?”
不待那庖奴开口,朱通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知冯鹤远。
“如你所说,仅半个时辰的时间?”
“不错,仅半个时辰,我见那人越墙而逃,便追至墙头,见没了那人踪影,便往冰窖内查看。见并无异样方才掩了门往南曲苑去。”
“你的且于此看守,走,往那摩罗多利寝屋看看。”冯鹤远便起身率一众人等往南曲中走去。
“吴妈妈,半个时辰前那摩罗多利身在何处?”冯鹤远问道。
“这客人众多,我怎会盯着一舞姬?”吴妈子抱怨道。
那冯鹤远便不再说话,径直走向摩罗多利寝屋门前,将门推开,命人亮灯之后,便入内一番查探,却见屋内并无异样。而后便差人去唤摩罗多利。
摩罗多利业已微醺,由侍女搀扶摇摇晃晃往行至回廊时,见众人皆于自己寝屋门前,登时醒了几分,急忙上前。见假母与把头皆在屋内,便有些愠怒之意问道“妈妈,你这是作何,为何深夜领了男人来我寝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