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嬌嬌這輩子都沒這麼難受過。
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拼命的叫囂著痛不欲生。
她費力的睜開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茅草屋的房頂,身上的被子硬梆梆的隱約還帶著一股許久不見太陽的霉味。
這不是她生前的23o平方法式裝修的高級大平層。
她是被人拐走了?
還是魂穿了?
趙戰推門進到房間,借著光看到眨巴著眼的月嬌嬌,腳步一頓突然無措的不敢向前。
「你……你醒了?」
半個月前,他追獵物追進了深山,獵物突然不見蹤影然後他就看到了崖底下躺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姑娘。
看情形,要不是這姑娘掉下來的半道上掛在歪脖子樹緩衝了一會,必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折了一條小腿。
饒是如此,除了掉下崖底磕到了後腦勺之外,姑娘的身上也大大小小的滿是擦傷。
這半個月給她上藥,姑娘的身子哪兒他沒看過?
可冷不丁的對上人家清清凌凌的眼,趙戰從脖子到臉瞬間紅了個透。
那麼大個人站在門口擋了光,月嬌嬌眼神動了動望了過去。
看對方穿著一身粗布短打,頭髮用方巾隨意的束起,五官深邃,從脖子到臉都是小麥色,一身腱子肉即便被衣服擋著,也能隱隱約約的看個輪廓。
是個粗糙的古代漢子。
月嬌嬌心裡有了數,她確實是穿了,可能因為腦子受了傷,所以暫時沒了記憶。
看對方的眼神清正,舉止緊張,應該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「這裡是……」
白嫩嫩的美人突然皺了眉,連嗓音都是軟軟的,趙戰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,卻下意識的第一時間悶聲悶氣的回答,「這裡是我家,我從山腳下把你撿回來的,你躺了半個月了。」
「你要是想回家的話……等傷好了我送你回去。」
趙戰心裡悶悶的,忍不住垂著眼。
這麼嬌軟的小女人,他稍微用力了一點都怕弄傷她,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他這個窮獵戶留得住的人。
「可以先扶我坐起來嗎?」
趙戰失落的心情隨著這句話瞬間一掃而空,滿心滿眼的只是滿足對方的要求。
他把手裡的湯碗放在床邊的矮腳凳上,走到床邊伸出雙手。
月嬌嬌順著他的動作把手放上去,還沒用力,雙手便沒了著力點,下意識不解的看向對方。
趙戰偷偷甩了甩自己發麻的手。
明明對方昏迷的時候他給她上藥不會有這種反應。
可現在只是手被碰了一下,他就從天靈蓋到腳底都像是被戳中了麻筋一樣。
「怎麼了?」
月嬌嬌身子無力,說話的時候尾音上揚,聲音輕而軟。
趙戰感覺自己的心尖尖被一根羽毛輕輕的撓了一下。
喉嚨乾的要命,他別開眼不敢再看也沒開口,這才鼓足了勇氣扶著月嬌嬌靠在了床頭,還貼心的給她拿了個枕頭墊在身後。
「唔……」
枕頭很硬,碰到後背的擦傷讓月嬌嬌下意識的痛呼一聲。
她前世被嬌養著長大,吃穿住行都是頂尖的。
後來即便是自己單住,靠版權費也讓自己每天都舒舒服服的。
這麼硬的枕頭,她從來就沒有用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