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霍尘的确眼里有活,虽然夹杂着点想要“表现”的意思,但确实又端来了一杯水,放到了顾青时手边的床头柜上。
然后从高椅子上拽下来垫子,直接坐在了病床旁边的地上,胳膊趴在顾青时手边,仰头看着那个输液瓶。
“……”
顾青时觉得很奇怪。
但又没有那种反胃感。
“在这里没什么意思,为什么非要来。”顾青时靠在床边,垂眸看着人说道。
霍尘吃了饭就困,趴在床边道:“我就想来。”
眼皮有些迷离,抬手打了个哈欠,仰头去看顾青时,睫毛都挂着生理性的小泪珠,眨巴了下眼睛。
顾青时:“……”
就非要再装装。
霍尘有些遗憾,顾青时从来没有说过他可爱,这次对方也没反应,于是又转头去看吊瓶了。
很是认真。
“那晚上回去。”
霍尘摇头:“不要。”
顾青时想不明白,这究竟有什么好来的?他不用讨好自己的,难道还是不放心?
“医院多的是生病的人,万一传染了怎么办?”青年很平静地陈述事实。
霍尘看着吊瓶犯困,装可爱有点装累了,迷迷糊糊地说:“才不会……”
“我就不走。”有点藏不住的孩子气。
脑袋昏昏沉沉的,甚至都开始往下坠了。
顾青时觉得自己在看小视频里的小狗一样,抿了下唇,倒也不说什么了。
喉咙里没那么恶心了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霍尘一直用手盖着他输液的手背,说是这样没那么凉,眼睛迷迷糊糊的,困得头都要歪了。
顾青时一直看着,目光平静又冷漠,他想不通。
没必要做到这份上,他才八岁……
是装的吗?
那也哭得太多次了。
“叩叩!”
“唔?”霍尘猛然吓醒,扭头去看门口,脸上警觉得很。
门口有个人敲门进来了,是个中年男人。
“是顾青时顾先生吗?”对方这么问道。
霍尘抓住人的手腕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,有几分排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