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即便不再您眼皮底下,不也一样能够与您飞鸽传书出谋划策?既是奴婢答应的事,就不会反悔,只是不想您再因我而有任何波连影响。”
谢仪本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,软硬套路皆上,就能够让崔简之放手。
可显然,她还是太低估了面前的男人。
挣扎几次而不得,反而让谢仪往崔简之怀中更加跌重。
她听到耳畔传来一声低沉:“姑姑,别动。”
“再动下去,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?”
他们身躯相贴,谢仪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下某处的勃发。
她瞬间就汗流浃背。
这里可是长青堂!
他怎么敢在这里动些歪心思?
谢仪羞恼至极,一时间忍不住一拳锤在了他胸前。
可崔简之却是只有一声低吟轻笑:“还想勾我?”
“姑姑,无论是你还是母亲的意图都没用。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半步!”
崔简之的话中带着恶劣的执拗。
足以让谢仪姿态愈发僵硬。
她怎么就忘了,崔简之还有两幅面孔?
他依旧维持着跪姿,却反手将谢仪拥在怀中,冰凉地面换不来谢仪理智。
脑子里纷纷扰扰的,不知该怎样再去劝阻崔简之!
他简直就是油盐不进!
当谢仪快要咬破唇角的刹那,崔简之终于撒手了。
“姑姑回房吧。”
“谢家人马上就能够得入京城,你也一定能够留下来和他们团聚,谁都无法再拿他们威胁你分毫。”
崔简之的眼神中带着无法被窥透的晦暗:“母亲这里别怕,有我。”
不得不说,他谈出来的条件很诱人。
可谢仪却还惦记着他伤口,怎么可能做到让他一个人负伤之下还为了她的事而长跪不起,她却躲在房中享福?
就在谢仪打算掀袍跪倒在他身侧时,却发现眼前高大的重影蓦然晃动几许。
“公子?!”
崔简之终究还是撑不住了。
晃荡着,是谢仪用手将他接入怀中。
重压倾覆在肩头,她一声声焦急呼喊地崔简之名姓。
可这一次,男人显然不是装的。
因为没有人再回应她的呼喊。
与此同时,陪谢仪焦急声音一道响起的,还有屏风后的一声暴喝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崔夫人面目铁青:“谢仪,你是真的当作我的话是耳旁风吗?在我长青堂,居然就敢狐媚惑主,真当我是死了不成?!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
崔简之已经失去意志。
谢仪只能边努力用单薄肩头承载属于他的那份重压,还要边向崔夫人告罪:“夫人无论事后怎样处决奴婢,奴婢定然都没有二话可言。可是眼下,公子他气息微弱……”
“公子身上本就有梁王亲卫留下的刀伤,又跪在此处三天三夜,就算是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了。”
“还请夫人不要再与他争一时意气,为公子请位大夫看诊。”
她还从未有过如此感受。
心就像是被一双大掌紧紧攥着。
怀中人的呼吸愈发微弱,谢仪的心痛就愈发加剧。
闻语,崔夫人眉宇间的盛怒才终于消去大半:“什么?!”
当她视线触及到崔简之惨败脸色刹那,早就心乱如麻。
崔简之可是她的独子,她又怎可能会不心疼?
要是事先知道他有伤在身……
“来人!”
崔夫人乱了阵脚,整个崔府都因崔简之的突然倒下而灯火通明,一夜未熄。
大夫请来在内室看诊,而谢仪则被罚跪在崔夫人脚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