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姿其实听不太懂她说的那些,但想来也是凄然。
普通人家,兄弟姐妹尚且会因为一套房子,父母存款,是否偏心而打个你死我活,豪门之间,为利益而斗,好像更无可厚非了。
那你打算怎么办?万姿想问。
“我对上他没多少胜算,他现在有爸爸撑腰,我没有,之前的那些亲戚也几乎都被架空了,要保住弟弟妹妹和我的权利,最好的办法,其实就是联姻。”
找个门当户对的,也许不能翻盘,但至少不会再少,还能保住长远。
万姿觉得风吹得有点太冷,她想起去年朱梓琪差点嫁给6景明,如果有6景明在,是不是朱胜定的天平不会偏斜得那么厉害呢?
毕竟合伙人只谈利益,而如果6景明是他女婿,他除了利益外,还会考虑女儿,就为了这个,他也不会太偏心儿子,而置女儿于不顾吧。
“和谁联姻?是个陌生人吗?”她问。
朱梓琪摇摇头:“不知道,我妈帮我挑了三四个人,说有认识的,也有马来西亚的一个提督,那个没见过……不知道,我不想去想。”
她的眉宇间有一抹转瞬即逝的黯然,看起来让人神伤。
她一直就排斥相亲和联姻,但自己最后追求的也就是个笑话,如今她也不在乎了,谁都好,无所谓了。
反正都是1加1大于2,她图别人的力量,别人也图她朱家长女的身份呢。
说起来都不亏,交换而已,没什么差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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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姿支着下巴轻叹,转头看见许欢宴骑着马在前面不远处疾驰而过,她心念一动:“许欢宴会是你们考虑的对象吗?”
朱梓琪正喝水,一口水喷出来,被她逗乐了:“是,但我们不来电,这就没办法了。”
她真心的朋友也不多,她不想和许欢宴那么好的青梅竹马,最后被婚姻给毁了。
毕竟从小好到大,某一方面来说,这比婚姻更可贵。
“我父亲半年多前有过这种想法,还挺强烈的,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,没再提了。”
看万姿看过来,她抹了抹嘴,摇头:“我没问过,但我想,我爸可能对许欢宴也不是特别满意吧。毕竟在资本市场,看人不只看表面。”
许欢宴这两年在香港的生意,除了商场就不再有其他的,而且明显在缩口,他如今大部分的资金都握在自己手里,和朱家夫妇对女婿的设定完全不同。
他们想要的女婿是个会生钱的,许欢宴明摆着和他们的玩路不一致,实业或者投资业,可能都不会是许欢宴的重头戏。
“他想干什么,没人知道,也许他什么都不想干,只想等到死之前把钱捐出去,这都是很有可能的,这种风格,我父亲不喜欢。”
朱胜定喜欢能掌控的人,当初看上6景明,就因为6景明有能力还偏偏欠了巨债,最好掌控。
而许欢宴,他无论笑得多欢,真实的想法,永远没人知道。
还有当年许家的那些事,无论许欢宴是不是出于自保,在别人看来,都会心悸。
许欢宴可是没给那些许家亲戚们留余地的。
架空,在许欢宴这里是不存在的,他都是直接锤死,让你永不翻身的那种。
这种人,被朱胜定忌讳,也很正常。
万姿再度听晕,但好歹明白了,她咂咂嘴,为豪门里面的心机十八窍而叹服。
“朱梓峰过来也好,我妈在那边太孤单了,我得回去陪陪她。”朱梓琪说了句,她看万姿表情有些懵,笑着揉了她的脑袋一把。
她跳下车,“万姿,你和学长要好好的,一定一定……”
她顿了顿,万姿见她转开视线看向空落落的某处,眼睛有层泪光,氤氲着。
朱梓琪清了清嗓子,重新露出笑脸,把心里的伤感咽了下去。
“一定一定要好好的,结婚,再生个漂亮的宝宝,幸福一辈子。”
至于自己,相亲也好,联姻也罢,不过是前人的道路,自己重复在走,不是第一人,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人。
只希望自己运气好点,能碰上个还顺眼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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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景明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,他一出房门就被远远传来的音乐声吓了一跳。
那是一段非常欢快的舞曲,而且极具时代特色。
是十多年前,风靡广大游戏厅的跳舞机里,而且现在还传唱在各大幼儿园早操广播里的经典歌曲:penguinsgame,江湖人称:兔子舞。
这地方,怎么会有这个音乐?
6景明看了看蓝天白云,再看看不远处的青青大草原,感觉有点魔幻。
他走进大餐厅,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在,大家都在笑,嘻嘻哈哈起着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