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但都无能为力,也都没管,不但没管,连多问都不敢。
几天后,何泽慧突然哭着回来,说许欢宴要她打胎,她急慌慌和母亲商量,两人决定连夜搬走。
“我劝了她,说你又不是不肯补偿,不如干脆拿钱下坡好了,不要再得陇望蜀,泽慧不听,我们大吵了一架。”
那场架,吵掉了残存没多少的姐妹情谊。
何母也是昏了头,只看着许欢宴是棵大树,觉得女儿的清白名声,还有结婚什么的,都不重要了。
大树上的叶子很多,薅不完。
何泽琳一次比一次明白,在母亲和妹妹的眼里,所有一切皆是商品,只有值钱不值钱一说,最傻的是自己,愚蠢而不自知。
她的劝导不但没用,妹妹反而倒过来教训了自己。
何泽慧嘲笑她:“你要感情,所以找个普通人结婚生子,可如今怎样?还不是变成黄脸婆,为以后的日子头疼,最后离婚了。感情?感情能给你添衣还是给你保暖啊?你就别天真了。”
“后来,我就把她们赶走了,说不要她们帮我带孩子,我自己一个人带,清净。”
何泽琳硬气了,但还是成了孤家寡人,单身母亲。
婴儿车里的儿子咿咿呀呀哭了起来,何泽琳过去抱孩子,小家伙尿湿了不舒服,她抱着儿子给他换尿不湿,动作娴熟,看着让人唏嘘。
换好了尿不湿,万姿接过来,何泽琳开始冲奶粉,刚开始她是有奶水的,但出了月子后,事情烦乱繁杂,忧心忧思,奶水越来越少,最后没了。
何泽琳一边做事一边说话,说来说去都是没有何泽慧的具体下落。
只是她如今表情漠然,仿佛妹妹和母亲真不在她眼里了一般。
“其实我不建议你再找下去。”
她拿着奶瓶回来,抱回儿子坐到沙上给孩子喂奶,抬头看了许欢宴一眼,有些意味深长。
“再过几个月,她一定会来找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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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姿秒懂,她去看许欢宴,现好友脸上已是一片冷凝。
何泽慧要的,最好是许太太的宝座,如果不成,那就凭这个孩子,当一辈子的寄生虫也未尝不可。
所以,她会在孩子大到完全不能再做手脚的时候再出现,那时候许欢宴不认也得认。
“她错了,天底下有的是无情无义的男人,别说非婚生子,就算是婚内子,又有多少混账父亲呢?”
许欢宴笑,笑意半点没入眼睛:“我要是想要孩子,这些年一个足球队也生出来了,轮不到她何泽慧。”
他看着何泽琳,声音温和,“麻烦你带个话,不管你们有没有联系,这话能不能带到。”
何泽琳拒绝的话就在嘴边,咽了下去,她点点头。
许欢宴从沙上站起,收起最后一点温和,冷漠得像天边镇天的顽石,漆黑而坚硬。
“我不会认这个孩子,我许欢宴在这里誓,这孩子我此生都不会认可,无论她耍什么花招,想什么办法,她尽管来,看我怕不怕。”
何泽琳整个人都呆了,她仰着脖子看着许欢宴,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,又抖了一下。
许欢宴不再废话,转身就走,万姿连忙跟上去。
何泽琳一直呆呆地坐在沙上,像尊雕像一样。
万姿二人下了楼,她没敢多问,刚才最后说那话的许欢宴像个阎王爷,黑色的阎王爷,连她都看着犯怵。
上了车,许欢宴动车,又突然熄火,他在前面的储物盒里掏出一包烟,侧头点着,咬着烟头吸了一口,缓缓吐出。
万姿赶紧去开窗,所有的车窗都打开,通风。
两人都没说话,一个是不知道说什么,一个是觉得沉默最好。
吸了几口烟,许欢宴灭了烟头,脸色和缓了些,他冲着万姿笑笑:“吓着你了吧,抱歉啊。”
万姿摇头,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握紧又松,最后拍了拍。
“许家其实不只我这一个私生子,我父亲的私生子和私生女,有半个足球队那么多。”
“只不过他们在权力斗争中,死的死,残的残,最后没留下几个。”
“这一切所有的根源,都在我父亲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