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我以为幸福离我很近了,我以为终于等到了……”
她哭得太伤心,让6景明都情难自禁,他抽纸给她擦眼泪,温柔如水。
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朱梓琪也不需要他回答,这个问题无解,如果早一点,他们已经结婚或订婚,哪怕只是定下婚约,事情可能都不会是这样。
或者,如果晚一点,她根本没燃起任何希望,没听到他同意联姻,事情可能也都不会是这样。
所有人都在劝她放弃,父亲,许欢宴,甚至连原来站在自己身边的母亲,都觉得自己是何苦来哉。
是啊,何苦来哉?她也想知道答案。
她不想只怪老天爷,但她最恨的,就是这件事,好像只能怪老天爷!
她的眼泪没完没了,擦了还有,擦了还有,像流淌不尽的河水。
6景明直起身子给她调酒:“我给你调杯青瓜马天尼,别再哭了,梓琪。”
杜松子酒45mL,青瓜汁2omL,糖浆2omL,柠檬汁2omL,苏打水少许。
一起放入摇酒壶内,加冰摇匀,倒入提前冰好的马天尼杯中,颜色是浅绿,有黄瓜和杜松子植物的草本香,好看又好喝。
他把酒轻轻推过去,凝视着泪流不止的朱梓琪,他想说的话有很多,却没办法一一说清楚,只能把酒推过去,说出口的,还是那两个字:“多谢……”
这些年,6景明见过几乎人性所有面,好的,坏的,所有面……亲情草芥,友情灯灭。
当年簇拥在6家身边的人有多少,有多热闹,后来被摒弃和鄙视的就有多狠,多大声,翻脸不算什么,避之不及又算什么,落井下石才是常态。
但因为经历了太多,才会自内心地感到甜的更甜,涩的越涩,那仅存的,也更难以忘怀和珍惜。
朱梓琪隔着眼泪望着他,她期盼着他能说出一些别的话,别来来去去,都是多谢。
她终究是绝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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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如同他推过来的这杯青瓜马天尼,他愿意为她做的,永远不是他最爱的蜜桃味,反而会宽慰她说:青瓜味更好。
她微微垂下头,肩膀轻轻颤抖起来。
那边有人在叫6景明,6景明从吧台后转过去,调酒师复位。
调酒师叹着气,想把朱梓琪手边的马天尼移走,给她另换一杯酒,被她压住移不动。
“何苦呢,天涯何处无芳草,何必单恋一枝花。”调酒师说。
小伙子才二十岁出头,会所制服闲闲披着,里面是一条银色的大项链,很酷的模样。
他们是老相识,朱梓琪过来买醉不是一两次,她喜欢一个眼高于顶的穷小子,早就是整个社交圈的笑话了。
调酒师低声劝慰:“人是真好看啊,但不是你的,好看又有什么用呢,想开些吧。”
朱梓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看到正站在一边和人说话的6景明,他短精神,五官俊美,身量修长,无论是哪一方面,都是接近完美的存在。
自己这六年,就像一颗追逐太阳的星星,蠢到无可救药。
“不甘心,”她喃喃了一句,“我们都要结婚了呢,连生辰八字都交换了,就要结婚了的。”
她睁着泪眼看着调酒师,酒意上涌,熏得她快睁不开眼。
“现在我真没办法控制他了,他直接跳过我,和我爸合作,我算什么?我算过河的桥,人过了河了,我就没用了。”
“而且,他还有了女朋友,就在答应联姻的那天,他一看到那个女的,就和我取消了婚约。”
她一想到这个,胸口似乎就有一团热血,灼烧着她的心脏,烧得她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,快失去了理智。
“谁说桥没用?你当初捆住他的是恩情,现在也一样可以啊。”调酒师说,“你想想,有什么是你能做,而且只有你能做的事。”
朱梓琪迷茫地看着调酒师,不解其意。
调酒师想了想,笑,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玻璃瓶,他递给朱梓琪:“来,我教你怎么做。”
朱梓琪凑过去脑袋。
“这能让人嗨到极点,眼前就像放烟花一样砰砰砰的……
然后,你打电话找人,把人弄出来,他不就欠你的了?还欠得更多。”
“而且这东西,在内地那边是禁药,他女朋友要是知道了还不和他分手?我不信。”
透明的小玻璃瓶在他手心闪着光,混合着头顶的射灯五彩光,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