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起笑容,恢復嚴肅,拾起毛筆添道:萬等姑父到廬後,多試多釀,確保無毒性。
陳宜接過來繼續寫:酒、故酒貼上籤紙,河西、碩方、范陽各送十壇,報宜名即可。
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的信,秀氣字跡中夾著一句剛健有力的字,實在明顯。
李存安吹乾字跡,對著光亮欣賞,自覺滿意。
又等三日,回鶻的信終於來了。
突厥又來騷擾回鶻部落,部落已經求饒,奉上糧食。回鶻人拿走糧食,還不顧哭喊,搶走女人。部落也忍耐到極限。
回鶻可汗已秘密派兵前往各部落,待突厥再來,就殺他們個措手不及。
巳時近午,庭州客棧大門口停了輛駟馬馬車,後頭還跟三輛馬車。百姓探頭來看,但見僕人丫鬟自客棧搬運包袱物件,絡繹不絕。
什麼高貴人物,這般做派?
一對小夫妻自樓里出來,男的錦衣華裳,女的頭戴帷帽,白紗拖到腳面,隱約還能看見孕相。
這倆人也不面生,在這擺攤的都見過,住了好幾日,初來時還是碩方節度使送來的。果不其然,這回離開庭州,節度使大人又來了。
常自成和李存安相互拱手,陳宜學泰寧趾高氣昂,行了禮就往車裡鑽,臉都不給一個。
待車馬遠去,百姓都在猜測:「有什麼官比咱節度使還大?」
「莫不是宮裡的?宮裡的咱大人也不會這麼給臉呀。」
這麼巧,旁邊就有說書人自言自語:「去年河西節度使家的獨子娶了公主,聽聞那個公主驕縱無度,河西少主倒是個穩重青年,身段還極好。」
「對了對了,」旁人立刻反應過來,「那就對了。」
陳宜掀開窗簾一角,看後面熱鬧人群,「你說他們能不能猜出來?」
「放心,常大人都安排好了,」李存安就著她的手放下窗簾,將她的手握在手心,就不放了,「你剛剛啊,應該罵兩個奴才,最好再打兩下,才像泰寧。」
陳宜摘下帷帽,靠著他,「你呀,對泰寧成見太深。」
少主和公主一起回府,公主還挺著孕肚,少主在旁細心呵護。李府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。
「咱少主真厲害,就婚一夜都能弄出娃兒。」
掃地丫鬟望著兩人背影,被管事媽媽一巴掌打在後腦勺,不敢再說。
遮嘴也沒用,望門貴族的軼事總傳得最快。不消半月,連大馬群山上的泰寧本人都聽說自己回金州了,一頭霧水。
與此同時,回鶻與突厥正式開戰。
那日,李嗣行得信,急著尋李存安和陳宜,聽下人指路,一把推開書房木門。
但見陳宜和李存安,兩個人就著一個小盅喝酒,幾乎嘴碰著嘴,嚇得後退半步,閉眼皺眉,仿佛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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