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李存安當情敵,李存安卻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。董參握拳,胸口喘不上氣,直覺得人都要氣炸了。
「你明明已經娶妻……」
他還未說完,李存安驟然板臉,嗓音壓過他道:「所以呢?」
他一步步走近董參,似疑惑,「你在生什麼氣?」
「該不會,你還沒有吻過你的未婚妻吧?」
「還是,你們連婚約都沒有?」
董參從沒覺得,有人這麼欠揍。
第21章比拼的台階
梁家後院堆石瓦礫,李存安從中走出,手中拿著本冊子,撣去灰塵,打開油皮紙,露出書冊靛藍色封面,題字處一片空白。
他草草翻閱,露出笑容。
「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。」他挑眉,表示自己並不是故意找茬,一切只是碰巧。
梁芨並不吃這套,剛剛要不是他攔著,李存安和董參打起來,不論誰贏,他們在靖遠都呆不下去了,想想就後怕。
「小宜歇了,來,我們三個男人喝點酒,聊聊。」
剛剛兩人還為陳宜爭風吃醋,這時候談心,自然要說他們和陳宜的事。李存安和董參對視,一致點頭。
屋裡一桌酒菜已經備好,梁直將熱好酒分倒四隻小盅,也落座,看樣子也有話要說。
「買的黃台酒,我們且喝著,等九醞春好了,換陳宜請你們。」梁芨開話頭道。
他先提一杯,喝畢,也不拐彎抹角,就門外李存安偷吻陳宜發表看法。
「姑娘家名節最重要。」他說。
這話看似不喜歡李存安,他緊跟著說:「小宜不在乎別人看法……」
後半句「我們在乎」還沒說,董參急接話頭:「她不在意,我們男子更要幫她在意,維護她聲譽,才是大丈夫所為。」
說到梁芨和梁直的心坎,兩人不禁重重點頭,以表認可。
黃台酒是北境烈酒,以李存安的酒量還能再喝兩壺。剛吻了陳宜,又和董參打架,他的腦子很熱,急迫想表達自己的看法。
「自回金州,我與突厥正面硬仗打過不下十場,驅趕各路反賊更多,算起來能活到今天已是上天垂憐。」
梁直和董參還不懂他的意思,梁芨上過戰場,明白昨日還談笑風生的朋友,今日就去世的感受。
他收斂笑容,深深看向李存安,認真聽他講話。
「人生短短數十載,我今日在這裡同你們喝酒,明天就可能馬革裹屍,」李存安自斟自飲,仰頭乾杯,「時光一分一厘,我們都耗不起。」
「至於名節……」
早在十年前,陳宜還不足大人腰高,陳老爺帶著她走街串巷,那些大人就在背後說她這樣有損名節。李存安還以為「名節」是多重要的東西,到了金州才曉得,就是箍住女人的枷鎖,和系馬的韁繩作用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