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存安掐樂伎下頜,陰森笑道:「你在樂坊隱藏多年,阿史那丕明知道你受多大委屈,依舊任爾被輕視羞辱,何必為他效力。」
樂伎喘息,一口血痰啐向李存安,憤憤道:「突厥女子不崇貞潔。我以身體技藝做武器,博國家興旺,是英雄!我的族人為我驕傲!」
她說得臉紅脖子粗,身體拼命掙脫桎梏,若不是被押住,恨不能用頭撞死李存安,同歸於盡。
同時,一隊侍衛從後院小跑過來,「稟告少主,沒有書冊筆記。」
樂伎得意蔑笑。
就算沒有名冊,偽裝成做生意的也總有兩筆帳,竟沒有一本帳冊?
李存安回憶前兩日追捕細作。那細作明明已到這座院子,又拐彎,帶著他和燕笳整整逛了西市一圈。莫非……
他一腳踹在樂伎肩膀,未收力道,拔劍緊貼樂伎喉管,目露凶光,儼然起了殺意。
「說!」
鮮血順著刀刃滴下,李存安渾身殺伐氣息,似有一股不可名狀的威壓,壓得樂伎喘不過氣。
李存安問:「你們先前落腳在哪?西市哪間?」
樂伎喉頭滾動,一瞬間被震得抖若篩糠。
她負隅頑抗,嗓音已然微弱,沒了先前的氣勢,「你怎麼知道在西市?」
李存安不答,劍刃又深入一分。
樂伎被迫仰頭,短促驚呼。
就在李存安當她要招時,女人神色忽變,目光淡然,變得沒有一絲雜質,好似看透生死一般,毫不猶豫地撞向刀劍。
鮮血濺到李存安臉上。
樂伎死了,最後一個線索斷了。
在場侍衛均倒吸冷氣。
「少主。」他們齊齊下跪。
李存安眼中火苗熄滅,接過手帕,一點點擦乾淨臉上的血,抬手安撫手下,「無妨,我已經知道在哪。」
樂伎的反應已經應證他的猜測。前夜,細作知自己被跟,故意從舊居繞了一圈,想毀屍滅跡。然而,那夜,西市沒有災禍,除了陳宜酒坊被燒。
陳宜剛來,細作剛走,時間也對得上。
他遣退所有侍衛,僅帶著燕笳,往三和巷走。
「辦公事而已」,他說服自己,「不算破壞她的安穩日子。」
「少主,少主。」燕笳拽住李存安。
原來他走得太快,燕笳一時沒跟上,喊他又似聽不見,悶頭直衝。
燕笳遲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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