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上的大部分人——尤其是久居於昭都的貴族,仍傲慢地以為東南三郡是帝國的累贅,完全不知道那是多大一方沃土!
想到這裡,江玉珣不由激動了起來。
「除此之外還有呢?」
「也應該去好好了解一下那邊的風土人情了。」
東南三郡亟待開發。
若想開發此地,必先了解此地。
從這個角度看巡遊東南勢在必行!
「這樣啊……」
「至於是不是真的,我就不知道了,」說完這番話後,江玉珣隨手夾起一筷棗糒,一邊吃一邊淡淡地朝對面的人說,「陛下如何想並不關我的事。」
「啊?可是侍中……」
侍中不是常伴陛下身邊,什麼事情都知道嗎?
說話間,店家又端了一碗羹湯上前。
見江玉珣好像真的對這件事沒興,莊有梨只得遺憾地停了下來,接著夾起一塊棗糒送入口中。
剛蒸好的棗糒正是最軟糯的時候,一口咬下,甜香瞬間溢滿了唇齒。
對尋常百姓而言這是難得的珍饈,但對莊有梨來說,卻只是日常飲食罷了。
美食並沒有將他的注意力轉移。
莊有梨一邊吃一邊忍不住好奇地偷瞄了對面的人一眼——阿珣方才的話,聽起來怎麼像是在和陛下賭氣呢?
不不不,怎麼可能!
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。
這天下哪有人敢同陛下賭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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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來朝臣百官隨皇帝一道遷至仙遊宮。
宮外的小鎮也跟著熱鬧了起來。
江玉珣剛走出酒家,就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年輕男子騎著匹棗紅色快馬向此處而來。
在他背後,還有幾名家吏一邊騎馬緊跟,一邊大聲叫道:「讓一讓,都讓一讓啊!」
原本鬧中有序的長街頃刻間亂了起來。
百姓迅收攤躲避,唯恐受到波及。
「這是誰啊?為何如此張揚——」
「快跑!當心被馬踢到!」
經過酒家門口那一刻,棗紅快馬突然「咴——」地長鳴一聲,同時放緩了度。
眾人這才看清:馬背上的人不但衣著不怎么正式,且發冠也歪掉了一半。
一眼望去整個人都歪歪扭扭,紈絝得不能再紈絝。
「——啊!」緊隨江玉珣之後走出酒樓的莊有梨差點被他撞到,「嚇死我了,什麼人如此莽撞?!」
同在此時,終有百姓將人認了出來:「那是宗正大人之子,名叫邢治!」
「聽說宗正大人前幾日從江大人那裡買了不少『歲稔酒』,那酒極烈!邢公子應當是醉了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