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聿成勾了下唇角,不置可否,迈步走到了前面。
她垂着头,和他一前一后出了餐厅,回到住处才感觉清醒了一些。
迎着窗外灌进的凉风,她捧着脸心道:太失态了。
可这个人,总能把她逼到这种地步。
她拿房卡去刷门,好不容易要刷开了,房卡却“啪嗒”一声掉到地上。
她正要弯腰去捡,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她一步将之捡起,反手贴到门上。
只听得清晰的一声响,门开了。
“进去。”身后传来男人冷淡威严的声音。
她下意识的,走了进去。
门在她身后关上的声音响起,她的酒才醒了,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蒋聿成抬手扯松领带,越过她,目不斜视地走到床沿边坐下,拍拍身边的位置:“坐。”
迟溪看着他,没动。
“聊聊。”他语气很淡。
见她不动,也不逼迫,只随手将扯下的领带扔到一边。
见惯了他一丝不苟、衣冠楚楚的模样,此刻领口微敞,妥帖齐整的白色衬衣下隐约显露出结实的胸肌,实在是荷尔蒙爆棚。
迟溪更不敢上前,直觉很危险。
上次的击剑比试已经让她深刻意识到,男女在这方面的力量差距之悬殊。
虽然她不觉得他这种高傲冷漠的人会做强迫人那种事情,还是本能地保持着警惕心。
“怎么,不敢过来?”他薄唇轻启,很轻地笑了一声。
这一声笑倒没什么讽刺的意味,更像是调侃。
都被人点破了,迟溪也不想这么被人看扁,犹豫会儿还是慢慢走了过去。
只是,步子放得极慢,几乎是用挪的。
可她还没坐下,他已经伸手将她拽入了怀里。
他身上有股远超她的灼热体温,哪怕隔着薄薄衬衣,这种压迫感还是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钻入,让她禁不住战栗。
她心里警铃大作,想要挣脱,却轻而易举地被他扣住了手。
他空出的另一只手慢悠悠捏正了她的下巴,让她看向他:“迟溪,你怕什么?”
他的眼神分明很冷,却又带着灼热的幽暗,如强大的狩猎者牢牢锁定自己的猎物,让人无所遁形。
受制于人,迟溪再难从容。
“你放开我——”她难堪地别过头。
他在她脸上缓慢地看了会儿,松了手。
甫一获得自由,迟溪马上站起来,站离了他几米远。
蒋聿成很轻地嗤了一声,不置可否。
“我的提议,你考虑好了吗?”他开门见山,不打算废话了。
迟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,沉默。
好比快上刑场的死刑犯,拖延一秒也是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