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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长公主窝火:这女儿真是叫全家宠坏了,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还一点长进都没有。日日沉浸在小情小爱中,拈酸吃醋。性子一点也不像她,反而是外孙女阿嫣同她年轻时有些像。
“咽不下就吞下去,你是皇后,目光要长远些。当务之急是修复同皇上的关系,早日生下太子才是正经。”皇帝当年虽然承诺了太子必定出在皇后肚子里,但皇后迟迟生不下皇子,难保没有变数,“如今皇上越发倚重护国将军父子,在内又有萧太傅一党处处打压你父亲。卫家处境艰难,你万不可胡来了。”
大长公主当年就不太看好当今皇上,奈何卫皇后一头扎了进去。
现在说什么也晚了。
提到皇子,卫皇后眼眸就开始暗淡:“我都找太医瞧过,民间的大夫也瞧过,自从生了明嫣就是怀不上!”
大长公主塞给她一个方子,道:“这个你无须担心,我托人寻了调理身子的秘药,只要你按照这方子上的药好好调理数月,定能怀上皇子,但前提是你要重新笼络住皇上的心。”
“至于明嫣那孩子,她喜欢骑射便让她学。对她不必太过拘着,左右女儿家也没几年快活。”她年少时也喜欢骑射,但奈何没有机会,嫁人后更是不可能碰了。
卫皇后还是有些不甘心:“那点翠那个贱人呢?”
大长公主无奈道:“你怎么就想不通呢,皇帝什么美人没见过,就当年那个梅妃,何人能比得过,不照样入了冷宫?皇帝要了点翠过去,不过是因为同你闹得不快,存心气你。后宫的醋是吃不完的,你大度些,皇帝反而不会惦记那点翠了。待她失了宠,还不是任由你拿捏?”
卫皇后听了这话,才好受些。
等交代完其余的事,大长公主嘱咐卫皇后好生休息,随后带着婢女坐上特赐的轿辇出了凤栖宫。经过御花园时,迎面就碰见了阮贵妃。
阮贵妃让到一边,朝她屈膝行礼。
大长公主高坐在轿辇上,受了她这礼,淡声询问:“阮贵妃,经年不见你母亲,不知你母亲在边关可还安好?”
阮贵妃丝毫不在乎她的傲慢,笑着回道:“劳大长公主挂念,有父兄在,自然是好的。”
这话明显在说,只要有父兄在,她的贵妃之位就无人可撼动。
是示威也是一种警告。
“那就好。”大长公主也跟着笑了声,然后渐渐远去了。
等一行人走没影了,跟在阮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才道:“大长公主也太目中无人了,整日拿着从前的恩德在宫里耀武扬威,见到娘娘连回礼也不曾。”
阮贵妃轻笑:“她是长辈,皇上还要尊称她一声皇姑母呢。”卫家人要越嚣张才越好呢。
她转移话题问:“今早让你送帖子去钟粹宫,去了吗?”
大宫女回话道:“去了,但许嫔宫里人说,十一皇子和许嫔都病了,恐没办法来。”
阮贵妃:“那就再送,送到她病好为止。”
能把皇后几次气到方寸大乱直至吐血的,这十一皇子也是头一个。
许嫔这个助力她是交定了。
次日一早,阮贵妃那又送了帖子过来。
白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了,许嫔道:“就按照原先的回复就成。”
许嫔清楚的知道阮贵妃拉拢她想做什么,她并不想卷进皇后同贵妃的争斗中。
儿子才是她的第一位。
说完,她又开始专注手上的绣花,等绣好最后一朵梅花后,把斗篷撑开,递到李衍面前,笑问:“十一瞧瞧喜不喜欢?”
那斗篷是上次吐了血了那件,还是簇新的。李衍舍不得丢,就让他娘依照斗篷上的血迹绣了红梅。
他娘的手艺高超,乍一看,红梅吐蕊,栩栩如生。
外头依旧下着雪,穿着这么一身还挺搭的。他病才好,也不好出去,就在屋子里清点从皇后那挣的银子。
一万多两,一部分给他娘,一部分全部兑换成生命值,还有一些送给赵娘娘。
等刚收到银票,十皇子就蹦蹦跶跶的过来找他了。
从顺嫔被贬为美人起,他娘就同顺美人换了院子住。顺美人心有计较,一直称病不同他们打交道,倒是十皇子一点也不疏离,反而因为他母妃没心思管他吃食而窃喜。
只是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,翻过年十皇子虚岁就五岁了,该要去上书房念
书了。
他从现在就开始焦虑。
已经过了三岁生辰的李衍完全没有这种焦虑,安慰他道:“反正都要去读书的,十哥就别想了,说不定你很喜欢上书房呢。”
十皇子噘嘴:“才不可能喜欢呢,听说上书房的先生还会留课业,写不完要打手板的,七皇兄就经常挨打!”
翰林院的先生就算打板子,也不敢太重吧。
李衍:“十哥读书肯定比七皇兄强,他连《劝学》都不会,十哥已经会了。”
远在淑兰宫的七皇子无端被创到。
十皇子有被安慰到一点点,就拿出亲手做的木鸟来送给他,说是补的生辰礼。
李衍的生辰在卫皇后那悄无声息的过了,他是无所谓,偏生他娘回来就给补过了。做了新的冬衣,煮了碗窝了鸡蛋的长寿面,然后被十皇子瞧见了。
李衍浅浅许了个愿望:希望他岁岁有今朝吧。
看着系统面板里已经比原来拉长了许多的血条,他觉得或许能愿望成真。
这场雪又连着下了几日,宫里宫外都忙着扫雪。
李衍怕冷就披着斗篷,捧着手炉坐在廊下看着十皇子堆雪人,然后踢掉,再堆再踢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