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若绵已经打了辆车离开了。
尚策从没觉得自己的工作这么刺激过,叫上安保,往前一指,“跟上前面那辆出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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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政接到尚策电话的时候,正站在主卧起居室中央,出神地看着那张长沙。
就是今天中午,就在这里,她还坐在他腿上,说回来要跟他好好谈谈。
她想谈的,就是方才说的那些吗?
她怪他太强势?
陆政在脑海里反复、逐字逐句分析她刚刚说的话。
接起电话,“说。”
“程小姐来了五环外一个小区,她在门口下了车,这会儿下着雪,周围没什么人,不好继续跟了。”
他略一沉吟,总归一时半会儿她人也不会消失,“回来吧。”
挂掉电话,陆政细细想来,还是觉得困惑,困惑愈深,愈是烦躁。
退一万步,即便真如她所说,陈晋鹏真的爱小雅,可是这又跟他们俩有什么关系呢?他知道陈晋鹏在外面总是没个正形,当着众人的面儿也会跟小雅闹得夸张,可他,从没有在外面这么对过她不是吗?
她怎么总是觉得自己跟小雅是一样的?
尚策回到瑞和,第一件事就是到二楼做汇报。
陆政在二楼客厅沙上抽烟,虽然他安稳坐着,面色算得上沉静,可尚策能感觉出,先生整个人都隐隐散着一股子阴沉沉的气息。
忍抑着,未作。
尚策战战兢兢把程小姐的去向汇报完毕,而后静等着陆政的吩咐。
等了好一会儿,陆政说,“从明天开始,你继续跟着她。”
还要继续跟?
尚策心里打鼓。
方才在楼下,程小姐和先生的对话,他听了个七七八八,可作为陆政的下属,即便是稍微听一耳朵,他也立刻就明白了程小姐的意思。
可奈何,先生本人,完全弄不懂。
但话说回来,就像程小姐所说的,他也完全能理解先生的「不理解」。
他高高在上惯了,任何人,要么是他的下属,要么是巴结他的人,就连他的密友,陈晋鹏孟正安之流,哪个不是在看他脸色行事?
他脸色稍一沉,所有人就都得反思:自己是不是说错话办错事儿了?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
心里虽这么想,但尚策万万不敢逾矩,先生没问,给他一万个胆子,他也不敢主动指导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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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策离开之后,陆政在二楼客厅抽了很久的烟。
想起之前在南城的时候,她字里行间耿耿于怀于当初刚在一起时他对她不够好,她还说,「我们之间,向来容不得我忤逆,更容不得我拒绝」。
其实,她一直都在怪他太强势?
当时,明明想到了这一层,可是被宋扬牵住她的样子刺激到,他却又继续做了错事,把她弄到瑞和来。
本是想着,等佟
宇的事儿告一段落,他拿到筹码之后,就好好地补偿她,好好对她。
可事情哪儿有这么简单。
她那么委屈,眼眶红红说怕他生气。
他知道自己一千一万个不该,可每当她摆出负隅顽抗的抗拒架势,他总是没有办法,他不知道该怎么留住她,所以,每每这个时候,他只能强势地禁锢她、本能地下命令。
她岂不是更怕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