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早将高高在上的吴乐云打量了一番,这让他想起了柳江三哥,两人都属于长相十分精致,但三哥人却淡泊不喜结交,性子又如松柏刚毅不折。
吴乐云却阴柔了许多,倒更符合这种长相。
云清垂眸缓声说道:“在下翁云清,今日为了顾家命案特来拜访,此番叨扰多有不便,先行赔礼了。”
他看了云景和云乔一眼,对着吴乐云说道:“我这两位兄弟性子急迫,等不到天亮,提前搅扰了各位,还望大人宽恕!”
“哼!翁公子好一番说辞!”幻清箴站在一旁冷嘲热讽。
云清转过身子,面对面望着幻清箴,老者白羽纶衫,面目慈祥,实在想不出肚皮里竟藏了一副魔鬼心肠。
他深鞠一躬,缓声说道:“毒家大师,业前辈声名远扬,晚辈无缘拜会,还请幻先生代为问好!”
这一句可以说是十分礼貌的打了幻清箴的脸。
接着他又说道:“我两位兄弟一向好学,早听说幻先生大名,今儿个难得遇见良机,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与先生比较。”
他说完,回头瞧了瞧云景与云乔,口中虽是埋怨,但听起来却并无半分责怪之意。
“今后可再不许这样莽撞了,得亏是幻先生惜才,不忍下手伤你们,明个儿若是遇见心眼儿小的,性子残暴的,非叫你们吃了苦头不可。”
云景抱着臂膀,笑容自心底油然而生。
“我五弟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舒服?”
有了云清的帮衬,云景的态度也软了下来,嘴上说道:“五弟教训的极是,是我们二人唐突了!”
他人虽认错,心里却想道:“人人素知翁五公子谦卑有理,进退有度,却不知他在家中也是被称作毒舌老五的,我这位弟弟,圣贤书读的虽多,却并不代表他教条死板,顽固迂腐,待会儿有你好看的!”
“原来是翁家五公子!”
幻清箴面向众人,话里话外似有嘲讽之意:“天下人素闻翁氏贤名,五公子尤甚,今日一见,果然唇红齿白,面目柔美,这也难怪,能叫天下人魂牵梦绕的除了魁娘子便只有五公子了!”
云乔凑近了云景,耳语着:“把五哥比作魁娘子,他这是要作死吗?”
云清并无恼意,却正色回道:“论贤者自当胸怀天下,才能兼备。我朝太子虽有天人之资,世人每每谈及无不赞其功德,减税变法、治水之功、驱逐蛮夷,这诸多功绩,天人容貌却鲜有人提及,既有贤者当前,如璀璨明灯,晚辈何德何能得先生如此赞美?”
一番言语两人气质与胸怀高下立判。
周郎攒了一肚子气可算是抓住机会,不免借机一番嘲讽:“天下竟有如此浅薄之人,年近百岁,却如此鼠目寸光,真是白活白活!”
云清不卑不亢又继续说道,“晚辈于昨夜初见先生功力深厚,魂狱之法更是精妙,只是不知,囚练百兽、困杀冤魂可也是毒家传承之绝学?恕晚辈才疏学浅,一直受业于正统,如此高深诡术从未见过,还请先生教训一二。”
他语气虽柔和,态度也恭谦,可话听了叫人格外难受却也无法反驳。
“五弟,你有所不知,我业师伯几年前去了大远山之后便一直杳无音信。现如今他早已背叛师门,另觅他人为主!这害人之法断不会是我师伯相授,只怕是不知从哪里学了这等腌臜之术平白污了我药毒两家贤名!当真是可恶至极!”
“原来如此!”
萍萍笑道:“原以为这两位口齿伶俐,不想这位五公子能言善辩,才思更是机敏,看来翁氏传说竟是真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