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娪带着潋秋一径回了陆家,等郁老夫人急急忙忙追出来时,侯府门前冷冷清清的,早没了她主仆二人的踪迹。
老夫人神色难看到了极点,也不知是气陆明娪说走就走,还是气郁庭宥不肯追来。
她拄着拐,冷哼一声:“叫宥哥儿滚过来见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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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头,陆明娪回陆家之前,先去了趟医馆。
等她带着大夫再回陆家时,远远的就见她母亲身边的吴妈妈被两个仆人强硬地拦在二门处,不许她出来。
吴妈妈原是陆明娪母亲的陪嫁,被调教得极为稳重,这会子却又哭又闹地嘶喊着:“让我出去……让我出去!我要去郁家找大姑娘……你们放开我!”
那俩仆人道:“不行,你老人家不能出去!徐姨娘吩咐了,今日有贵客在府里,谁都不许四处走动……!”
她话音还未落下,就被人抓住手臂,一把将她搡到了一旁去。
那仆人先是一惊,随即扭头正要发火之际,就见掀开她的潋秋躬身给身后的人让开路来。
陆明娪今日穿得素尽,里头一件深青立领斜襟长袄,外头罩着一件牙白对襟披风,挽着高髻,发间只别了对海棠对簪,她相貌随了她母亲,眉眼柔和,看着并不威严,可一旦冷下脸来,那双眼里又好像含着怒意。
眼下她目光只凉凉一扫,那俩仆人便不敢再拦着吴妈妈,慌忙松开手,后退两步,垂着头站到了一旁去,不敢多看她一眼
。
吴妈妈见了陆明娪如见救星一样大喊了一声姑娘,随即大步上得前来,哭着将一方染了血的手帕递到了她跟前。
陆明娪眸子一缩,什么都懂了。
她扯过手帕塞进袖中,冷声吩咐道:“把那俩没规矩的小蹄子押到母亲院中去,我有话问她们!”
说罢,留下潋秋和吴妈妈,急急带着那大夫就往她母亲院里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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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娪母亲闺名秦华英,是秦家唯一的嫡女,又因是小幺女,极受家中父母和兄长的疼爱,同陆明娪的父亲陆闻台成亲之后她没了名,成了秦氏,夫妻之间也是客气敬重居多,感情倒是淡薄。
后来怀着陆明娪时被狸猫吓着了,导致胎位不正,生产时便吃了亏。
尽管保住了孩子和性命,可身体却亏了,再难有孕,何况在怀陆明娪之前,她原是有过一个孩子的,只是运气似乎不大好,孩子生出来时就没了呼吸。
自那时起,秦氏身体就不大好,稍有不慎就要大病一场。
前年秋冬换季,她去太华寺礼佛时受了风,回来就大病一场,一直病到现在,不仅没见好,反而还越发严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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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娪早顾不得那些规矩,领着大夫急急进了她母亲院里,一面吩咐下人支起屏风,一面让大夫赶紧给她母亲医治。
幸好那大夫有些能耐,几针下去,因咯血昏过去的秦氏才悠悠转醒。
陆明娪连忙上前,一把握住她的手,又像是不敢相信一样轻轻
叫了声:“母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