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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商眼神偏移一瞬，落在背後被劈開的牆面，在湘君神力的作用下破損的牆面緩緩修復。

敖湘眼中的金芒緩緩褪去，他粉唇微抿，柔軟水潤的眸子難得顯露出幾分怒意，似燃燒著小火團不敢置信的瞪向何淵博：「你要做什麼？！」

差一點點就傷到人了，好過分！

在昨晚抱有懲罰意味的圈禁下，何淵博一直到五六點才掙開言靈法則的束縛，在湘君的領地他所有的力量都被壓縮，也是因此他不願意承認殷商一個人類居然有束縛神明的能力。

何淵博冷哼一聲，頗為陰陽怪氣的開口：「掙脫的時候沒注意而已，要怪就怪你們這個時候下來咯。」

「啊啊，過分！！」小龍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過分的傢伙，銀髮微微上浮揮舞著拳頭打算給這個傢伙一個教訓。

下一秒就被一條手臂攔了下來。

被攻擊的殷商非但沒有任何驚恐與憤怒，還是那麼一副冷靜的模樣：「濫用職權、衝動傷人，罪上加罪，為了贖罪從今天開始你出外勤，什麼時候把事辦完什麼時候回來。」

出外勤算什麼懲罰？何淵博哈了一聲，正要譏笑他也不過如此。

卻見詭秘的咒文爬上殷商隊眼尾，他眼眸微抬，法則垂憐，無上道法吹動他的衣擺，只聽那悠悠神音好似從虛空而來，隨著薄唇傾吐，化作無形的枷鎖籠罩其身。

「鎖靈。」

法則運行的軌跡一瞬間填滿何淵博的感知，一串銀中帶金的符文從空中浮現，化作咒枷鎖住了他的喉嚨，無情的烙印在脖子上。

「啊！！」何淵博被衝擊得往後一仰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，因為疼痛甚至沒察覺到禁錮什麼時候被鬆開了，只顧著捂著脖子哀嚎。

他渾身的神力都被殘忍鎖住。

殷商虛空一指，眼眸垂落時好似那無心無情的神，懲罰罪惡之人：「做完事，我給你解開，做不完……」就永遠當一個凡人吧。

最後一句話殷商沒有說，但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這個意思。

何淵博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深刻的恐懼。

第一次準點上班的姜瑤也遲疑的不知道要不要收回腳步，就見殷商偏頭看了她一眼，她一個激靈尷尬的笑了兩下，麻溜的提著包包從門口溜到了自己的工位上。

甚至說的上殷勤的一個手機盒奉上：「這事我叫助理買的手機，裡面有手機卡，軟體、都弄好了，算是給敖湘的入職禮物。」

何淵博：呸，奉承怪。

殷商涼薄的掃了他一眼，把小龍神從自己身邊提溜出來按給姜瑤：「帶一下人，何淵博，你跟我拿材料。」

姜瑤連連點頭，非常殷勤的打開旁邊的小門等候敖湘進來。

敖湘東看看這個，西看看那個，有點不情不願的。

被殷商擼了把頭髮，他聲音鄭重承諾道：「你今天要是乖乖做事，就可以去我房間裡挑一顆亮晶晶。」頓了頓，他又換了種語氣低沉的說：「你會乖乖幫忙的對吧？」

當然了！龍龍最厲害了！敖湘眼睛發亮，被囑託重擔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：「是的！我厲害的！」

「嗯。」殷商似乎笑了一下，配合著點了點頭，和風細雨一轉頭就變成鐵面無情。

何淵博被那冰冷的眼神一掃，頓覺毛骨悚然，第一次如此乖覺的跟在他的身後。

敖湘就這麼眼巴巴的目送兩人消失在電梯裡，目光十分纏綿不舍，眼巴巴的樣子好像盯著什麼寶貝。

姜瑤可不敢打擾他，昨天有個照面她回頭一回想瞬間想明白這人是誰了，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巫山神女能惹得起的。

眼見他回了神，她才從抽屜里拿出幾張空白表格，隨意的攤在桌子上。

「我們工作很簡單的，人來了就填表，填完我們審核過，有兩個章，通過的蓋這個，不通過的蓋這個。」姜瑤將桌上幾個章打開給他看，在空白紙上一一蓋出字來。

這樣的紅印敖湘還沒見過，在裡面聞到了草木的清香，有一種很令人心情平靜的墨香，他湊近嗅了嗅，本能覺得這個能吃，差點就伸舌頭舔一口嘗嘗味道。

好在姜瑤心驚膽戰的攔了下來，她也不敢說小龍神，只好哄他：「這東西不好吃的，我這裡有更好吃的東西，你都可以來拿，都可以給你吃。」

她打開自己的零食櫃，縱使移民局遲到早退成風，女孩子的柜子里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零食，堆得滿滿當當。

姜瑤用長長的指甲摳破塑膠袋，拆了一瓶酸酸奶給他喝。

敖湘一邊抱著瓶子吸溜吸溜一邊看姜瑤給自己介紹工作，移民局的工作不算繁忙，甚至他們員工的話語權很高，可以完全憑心情決定能不能移民。

「有神職的神明，包括山神、古神一類不需要審查，只需要簽訂契約：如果是一代異獸，就是沒有和人類繁衍過的，只要開啟了靈智化為人身，達到這兩點就可以審批過關；至於那些一直在人類社會生活的，需要家族直系三代血脈證明，並且無任何危害社會的犯罪記錄……」

姜瑤把幾種可能都說了一遍，眼見敖湘睜著漂亮的眼睛雙眼茫然的看著自己，她思索了一下，丟開手中的材料笑眯眯的說：「要是記不住的話，只看誰長得好看會說話，這麼去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。」

反正也不會被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