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君絲毫不慌,甚至笑吟吟的拍了拍輪椅上的扶手,「來,湘崽過來這裡。」
懵懂可憐的小龍神就巴巴的跑過去坐在扶手上,眼睛還盯著殷商看。
眼見小龍神真要被帶走了,妖管局的審訊官連忙出聲制止:「誒!等等!他是復甦的妖神,危險性很高的,我們正要依法進行監視審核,不能被帶走的。」
但帶走他的是一位古神,江淮君連看他一眼都不屑,殷商站起身習以為常的收拾爛攤子。
移民局是法外之所,並不同妖管局是官方組織,它的背後是三位古神,殷商只需說上一句:「他現在是妖界移民局的員工,身份、安全性移民局會解決,就不勞貴局擔心。」
就沒人敢說什麼。
甚至多的是人對這條龍的幸運遭遇感到羨慕嫉妒,巴不得自己就是那個被移民局選中的幸運兒。
唯有渡劫失敗的蛟龍痛心傷臆,仗著在妖管局在背後才敢顫顫巍巍的發出泣血悲鳴:「那他害老子渡劫失敗背負巨額債務怎麼算?」
惹得殷商看了他一眼,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表,看到上面的時間過了八點,如同一個被逼加班的社畜神情越發不耐,目光泛著冷意。
「我記得你,蛟龍,我記得沒錯你就算渡劫成功也得還債。」他輕嘖一聲,轉頭抽出一張卡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:「渡劫損失移民局承擔,開發·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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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別看了,等下就可以看到你夫君了。」
眼見著小龍睜著漂亮的湖綠色眸子一個勁的往身後打量,江淮君操控著輪椅隨口敷衍了一句,拍了拍他的背,示意他往身後敞開的車門裡鑽。
沒有瞧見人,敖湘乖乖的往身後人類的小盒子裡鑽,轉過頭眼尾委屈的泛起可憐巴巴的緋紅:「湘君大人,我的崽崽不見了。」
「你知道我的崽崽在哪裡嗎?」
江淮君低頭給自家夫人發著消息,話不過腦子漫不經心的開口:「這你應該去問你的夫君,問我我可不知道。」
他突然一頓,抬頭小龍神正可憐巴巴的掉著眼淚,發出輕輕的抽泣聲:「……可是夫君他不理我,他好兇,還不跟我去找崽崽。」
那是因為他轉世不記得你了,小笨蛋。江淮君心說。
但這話一說出來小龍神肯定能哭得稀里嘩啦,江淮君就哄他:「那肯定是你把崽崽弄丟了,他生氣唄。」
「嗚。」敖湘揉了揉眼睛,被信任的大人說服了,甚至舉例子詢問:「就像小時候你把我弄丟了,娘娘不讓你進屋一樣嗎?」
江淮君:……這倒霉孩子。
被曾經約會帶娃的恐怖經歷所籠罩,江淮君瞬間窒息。
跑路,必須跑路!美好二人世界怎麼能容許一條龍插足?
他當即沒有如何心理負擔的點頭,面不改色的給殷商扣了口大鍋:「是。」
「嗚~好、好叭,誰叫我弄丟了崽崽。」如果是崽他爹弄丟崽崽我也不想理他QaQ。
敖湘捏著衣擺順服的接受了這個說法,磕磕巴巴的問:「那、那我是不是要討好他呀?夫君真的好兇哦!」兇巴巴的還不讓抱。
這話讓江淮君目露思索,他眉梢一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,若有所思的說:「湘崽,現在人類社會可不興叫夫君,要叫先生。見了面,記得撲上去叫先生知道嗎?」
「哦。」敖湘乖乖點頭,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要被信任的大人給坑了。
江淮君揉了揉他的頭,全然沒有騙小孩子的心理負擔,囑咐他在車裡乖乖待著,操控著輪椅轉身回了妖管局。
殷商夾著煙在二樓會議室隔著窗戶看著下面安安靜靜的黑色豪車,眼神定在一點,不知道在想著什麼。
江淮君一進來他頭也沒回,下顎微揚示意了一下外面的豪車:「這就是你突發奇想來開面試會的原因?」因為一條龍?
「還真是瞞不過你。」江淮君面露笑意,他從輪椅上站起身坐到旁邊的沙發上,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聞了聞又丟了回去,在殷商的目光下撐著下顎悠悠開口:「我家夫人不喜歡煙味。」
「嘖。」
江淮君完全沒有理會殷商的冷笑,反而摩挲著下顎饒有興的說:「很可愛不是嗎?是我湘水的龍。」
這話殷商本不會答應,但鬼使神差的,腦海中突然閃過那雙可憐巴巴的湖綠色眸子,掐過小臉的手指微微蜷縮,上面似還殘留著那細膩的手感。
他點了點頭,倒是理解江淮君為什麼非要親自過來。
卻聽那清越的男聲幽幽開口:「一成年就被外面的混蛋拐走了,真可憐啊,一醒來老攻、崽崽都不見了,只會可憐巴巴的哭。」
殷商默默點頭,突然頓住,他偏頭對上那雙古怪的黑眸,非人類的質感沉澱著冷漠無情,此刻卻蘊著幾分淺薄的笑意。
「雖然是湘水的龍,但如果你想追,或者求一夜雲雨,不用過問我的意見。」
「……我不搞人夫。」殷商斷然拒絕。
他拒絕的很快,甚至站起了身,一派最正經不過的模樣。反手就將一張雪白的□□從襯衫的口袋抽出遞了過去:「既然是你家的龍,報銷。」
江淮君煽動人不成,還背上了一張價值六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八毛八的□□報銷,當然這錢對他來說九牛一毛,他當場給殷商轉了一大筆錢,足夠交報銷很多次□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