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自他無意中聽到儲輕緣的身份開始,到現在順利逃回溫泉山莊,每一步的所作所為都有目的性;如果他完全清楚自己過去是作為了一個男人的替代品,並且因為這個男人的重出現而被妻子拋棄,那他這次回溫泉山莊是想做什麼?
所有這些聯想讓人細思極恐。
馮琛決定即刻啟程前往「泊江嶺」溫泉山莊。
這天晚上之後,儲輕緣對馮琛的態度冷淡了許多,但仍表示想要一起前往溫泉山莊,畢竟將蔣秋鴻身上引爆器親手拆了的是他,他對蔣秋鴻的逃跑負有很大責任。
馮琛得知儲輕緣願意一同前往,鬆了一大口氣。
他明白儲輕緣是因為什麼而疏離了,只是現在對方正在氣頭上,他不好立刻抓著人家求諒解,如果儲輕緣願意跟他一起行動,那路上總能找到機會把嫌隙解釋清楚。
而邢彥一聽說儲輕緣也要去,立刻跳起來反對,但馮琛態度十分堅定,邢彥不想在這個節骨眼跟馮琛關係弄僵,只能暫退了一步,咬牙切齒地決心一定要將這個狐狸精盯牢,以防他再做手腳將蔣秋鴻放跑。
結果還沒等到出發,馮琛家裡就突然收到了一封郵件,打開一瞧,竟是張來自「泊江嶺」溫泉山莊的婚禮請柬,上面鄭重邀請邢彥、馮琛和儲輕緣三人參加山莊老闆江邱宏與妻子葉蘇柔的婚禮,婚禮將在一個禮拜後舉行。
另附一封江邱宏的手書,說是婚禮前幾日溫泉山莊會派車過來接,如果三人有空,懇切期盼他們可以前來觀禮。
溫泉山莊老闆江邱宏本人與馮琛三人從無交道,談何邀請參加婚禮?
而且夫妻二人年近四十突然要辦婚禮也很奇怪,除非……現在的老闆已經不是江邱宏,而是被蔣秋鴻取而代之了。
想到這種可能性,馮琛不禁打了一個寒顫。
於是三人沒等溫泉山莊派車來接,直接第二天自己駕車出發。
邢彥和儲輕緣兩個面不和、心也不和的人湊到一起,一見面就有劍拔弩張之勢,是萬萬不能讓他倆坐一起的。加上邢彥實在看不慣馮琛的開車技術,就讓這兩人坐到後排,眼不見心不煩,自己開車上路。
儲輕緣一直側頭望著窗外,當旁邊的馮琛是空氣;而馮琛全程坐立不安,不敢說話。
三人在詭異的沉默氣氛中前往雲城遠郊的「泊江嶺」溫泉山莊。
快到山莊時,見路上66續續有車輛也往這邊過來,沿途山莊侍從一一接應,想來也是來參加婚宴的賓客了。
過不了一會兒,一座山石堆砌、充滿自然野的大門便映入眼帘。
邢彥將婚禮請柬交由門衛,很快有侍從出來,接引他們入內。
這山莊建築風格雜糅了不少南6部落的粗獷原始,與天然的溫泉景觀倒是相得益彰。
一到會客大廳,老遠就看見零零散散的賓客中,有一個身著旗袍、肩披紗巾、窈窕風情的女人很是扎眼。
邢彥一見那女人身影,立刻轉身想跑。
馮琛一把攔住,低聲道:「怕什麼,之前不都舊情復燃過了嗎?」然後高聲沖那女人喊道,「萱姨,我們在這兒,好久不見。」
……萱姨……
——這小子倒是把輩分關係安排得明明白白。邢彥真想掐死他。
萱娘聽到喊聲,一下子轉身看到三人,卻倏忽腳下頓住了,眼神猶豫了片刻,這才朝三人走過來,抬手朝邢彥和馮琛打了招呼。
她並沒有邢彥預想中的老情人重逢的情緒波動,反而是拘謹地朝儲輕緣望了一眼。
儲輕緣道:「直說我身份無妨,他們都知道。」
萱娘這才放鬆下來,欠身朝儲輕緣致意:「沒想到杏林大人也在。」
馮琛奇道:「你們倆認識?」
萱娘道:「之前極樂巷爆發過一次瘟疫,多虧杏林大人不顧自身安危,也沒看輕我們身份,全力救治,我們才得以脫險。這份恩情我一直銘記於心。」
這話由旁人嘴裡說出來,馮琛心中油然而生一絲竊喜和驕傲感,他偷偷瞟了眼邢彥的反應。
邢彥此刻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幻莫測……
萱娘環顧了一圈四下,上前湊近小聲道:「我聽說參加婚宴的賓客中也有你們,都擔心死了,幸好在這裡碰上。」
邢彥拉住萱娘問:「你也是被邀請來的?」
「是,而且收到的手寫信是以江邱宏的口吻邀請的。我跟他從無照面,如果是葉蘇柔邀請的,我也不至於這麼慌張。隨後又得知你跟馮琛也被邀請了……」
「所以你也懷疑這個江邱宏其實是蔣秋鴻?」馮琛道。
萱娘神情緊繃地點點頭:「有一件事情,之前我覺得與你們無關,就沒跟你們提起過——葉蘇柔將蔣秋鴻退回極樂巷後,不是給了一大筆管理費後就再沒續費嘛,實際上,當時我們還收到了另一筆巨額匯款,不是來自葉蘇柔,而是來自她的丈夫江邱宏,匯款要求是讓我們將蔣秋鴻徹底銷毀。
但我動了惻隱之心,覺得蔣秋鴻大概一輩子也出不了極樂巷,就讓他在幻想中自生自滅算了,於是偽造了蔣秋鴻的銷毀證明交差。」
馮琛道:「所以這個江邱宏其實一心想要蔣秋鴻的命……這件事情蔣秋鴻知道嗎?」
萱娘搖搖頭:「不是很清楚,極樂巷裡人多眼雜,難保沒人走路了風聲給蔣秋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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