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内,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。
“安柔,我再问一遍,企划案是怎么来的?”薄宴淮语气不善,声音一下子低了好几个度。
现在没外人在的场合,如果安柔再不说实话,那只能说明她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聪慧单纯的女生了。
安柔就算是再傻也该反应过来薄宴淮此刻更加相信安凝。
她的大脑在急速周转着破局法。
可事到如今,打脸的事不能做,安柔只能咬死牙关道:“这确实是我做的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薄宴淮沉着脸看她,眸光中那股不明的情绪像是要把她淹没。
安柔被他看得心脏发紧,强忍着身体发麻般的颤抖,硬着头皮说:“姐姐之前有复出的念头,所以来我讨论,不知道她是不是那时看到了我的企划案。”
“呵。”安凝冷笑出声,“你编故事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,你别制香了,去当编剧得了,说不定能大放异彩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安柔辩解,“妈妈可以为我作证,我帮了你不少,还让你去艾维尔做实验!”
安凝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,安柔现在撒谎,是已经不分真相如何的张冠李戴了吗?
安凝目光清明,不说话,只盯着她。
安柔着实是反感安凝这样的眼神,指尖深深陷入掌心:“不然你没有嗅觉,是怎么到艾维尔做实验的?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安凝懒得再听安柔胡扯,“你应该是没料到薄宴淮主动提出要投资我、支持我,才想着用偷企划案来挑拨我们的关系,还能污蔑我偷窃这一箭双雕的法子吧?”
安柔心脏漏了一拍,双脚有些浮动地原地打了个趔趄。
投资?什么投资?
她本能地看向薄宴淮,见对方没反驳,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多丑,比小丑还丑。
“你不知道昨日薄宴淮还在帮我改企划案,也不知道他对我进艾维尔一事知情。”安凝放慢语调,像是在凌迟,“企划案就在桌上摆着,你买通了家里的佣人?”
“胡说八道!”安柔语气急促,“安凝,你别乱给我扣帽子。”
铺天盖地的后悔席卷而来,安柔捂着自己的胸口,恹恹的样子,像是随时会倒,她万万没想到这竟又是一步臭棋!
偏偏这次还是当着薄宴淮的面,让她跌入了臭水沟!
如此,已经心照不宣。
安凝转头看向薄宴淮:“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偷窃一事板上钉钉,她怎么着也要讨个说法。
薄宴淮满脸失望地闭了闭眼:“安柔,你退出吧。”
“宴淮哥哥!”安柔双眸瞪大,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,不就坐实了她的偷窃罪名吗?
偏偏她又无力辩解。
安凝无视安柔那想杀了她的悲愤,只觉得这远远不够。
对比安柔的歹毒,她不能太仁慈了。
安凝抬步,正欲说些什么。
薄宴淮却先行一步拍板:“企划我同意了,你先下去筹划。”伸手将企划案还给了她。
安凝顿住,盯着他不容置疑的模样:“这件事我要一个交代,就这,不够,如果薄总下不了这个手,那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给我自己一个交代。”
撂下这句话,安凝抽身离开。
安柔见势不对,双眼一翻,身体坠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安凝不用回头都知道发生什么。
她没再回头,推门走出。
而屋内的薄宴淮,第一次没有上前扶起安柔,反倒叫来了门外的保镖:“把她送去医院。”
保镖见到这情况,有些无所适从:“您?”
薄宴淮脸臭臭地睨了他一眼。
保镖心里发毛,不敢多问,打横把安柔抱了出去。
他怀中的女人双眸紧闭,陷入掌心的指尖已经渗透出血迹。
十分钟后。
小女佣哭哭啼啼地被赶出了薄家别墅。
“我是被冤枉的!”她大喊着,手里抱着行李。
为首的佣人阿姨站在台阶上,攥着刚搜出来的手机,那里面的来往信息无一不是证据,这是阿姨第一次觉得终于能为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办点事了:“吃里扒外的东西!你真是丢了我们的脸面!”
天知道她们刚才被盘查的时候有多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