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结解开,屋内的氛围也缓和不少。
金毋意举起手中药瓶:“我先给大人上药吧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继而朝她伸出手背。
手背虽有血珠渗出,却不过是皮肉伤,看上去并无大碍。
她却仍细细地给他清创、上药,再轻轻给他缠上绷带。
“痛吗?”她问他。
他本想说不痛,毕竟这点伤于他而言不值一提。
但又想到她今晚也问过那姓梦的“痛不痛”。
不由得改了口,道了声:“痛!”
金毋意不疑有他,“双手连心,自然是痛的。”
她边说边将剩余的绷带放回案桌。
他却趁她转身的功夫突然握住她的腰,往身前狠狠一揽。
她被揽得撞到他的胸膛,一脸无措:“大人?”
身体相贴,他的气息重了几分。
却仍是微微抬首:“给本座上药,是你今日过来的借口吧?”
她毫不隐瞒,“一半一半,毕竟大人也是因贫妾而受伤。”
他的目光落到她脸上,久久不散。
犹如粘在纸上的饴糖,撕也撕不掉。
“大人为何要这般看着贫妾?”
他的语气意味深长:“往后你若想要本座留下,直接开口便是,大可不必使这些伎俩。”
她毫不示弱,“往后大人若想留下,直接留下便是,不必七拐八弯逼得人使出诸多伎俩。”
他怔了怔,一时无言,却伸臂挥熄了屋内烛火。
黑暗猝然而至,伸手不见五指。
他轻轻抱住她,将下颌抵在了她的头顶。
肢体的触感变得异常鲜明。
她感受到他结实的怀抱,及硬朗的胸膛里“呯呯”的心跳。
他的气息灼热而凝重,在她头顶一阵阵氤氲。
她呢喃了一声:“大人?”
他却附在她耳边低语:“金毋意,你莫要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说完一把将她抱起来,走向黑暗中的床榻……
不甘
床榻上飘着一股绵绵的胰子清香。
这与他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。
他身上是淡淡的松柏香味,冷冽而刚毅。
他将她平放于床榻上,俯身看她。
哪怕黑朦朦一片,他也能看清她脸上起伏的轮廓。
以及那轮廓里诸多的小动作。
譬如眼睫翕动、嘴角轻抿,及时不时挑动眉头。
他问,“你很怕本座?”
她连忙否认:“贫妾不怕。”
顾不言一声轻笑:“不怕还把身体绷得这么紧?”
“贫妾只是……还不习惯。”
“不习惯什么?”
自然是不习惯与他这般亲密。
可又不能实话实说,“贫妾不习惯……这么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