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却掷地有声:“贫妾想杀了许之墨。”
他一顿,随后嗤笑一声。
“又来了,你可知刺杀朝中官员乃是大罪?”
她答非所问,“大人手中可还有许之墨的把柄?”
“连谋害郭庭轩的铁证都不能将他送进大牢,再多不痛不痒的把柄又有何用?”
金毋意眸中闪出泪光,心中一时千头万绪。
她朝他行了两步,“许之墨已亲口承认,坐实父亲谋逆罪的那些信件乃是他的构陷,金家上百口人皆因他的构陷而死。”
“如此,你若杀了他,给金家翻案时便会少一个证人。”
“许之墨背后之人乃是张渊,通过张渊也能找到那个最大黑手,死他一个又何妨?”
金毋意咬着牙,气息发颤:“何况,他若不死,也必不会让我活到金家翻案那一日。”
顾不言立于炭炉旁,久久不语。
他自是知晓许之墨与张渊之间的勾当。
更猜到金家案或许与慈宁宫脱不了干系。
但事关重大,若无证据,他断不能贸然定夺。
“先离开这太阳山再说吧。”他转身往融洞另一头走。
“大人。”
她噗通一声跪地,声声泣血,“只要能杀了许之墨,贫妾对大人予取予求。”
她将“予取予求”四个字咬得格外重。
她已与他有过一次交易。
已将世人眼中最珍贵的贞操给了他。
眼下再交易一次又何妨呢?
她相信,只要她开口相求,他必会允诺。
但凡他允诺,她也必满足他的身体需求。
哪怕在这简陋的融洞里行事,她也在所不惜。
顾不言回眸看她,英挺的五官里不见丁点情绪。
他说:“你先起来吧。”
她仍跪伏在地,不起来。
他又说:“你是在逼迫本座?”
她摇头:“贫妾是在‘求’。”
隔着半丈的距离,她跪,他立。
好似从第一次见面起,他们就以这样的姿态对峙。
看似她是跪伏在地,实则是步步紧逼。
看似他是傲然而立,实则是次次后退。
“你若再不起来,本座便先行离开了。”
他的语气变得又冷又硬,好似在压着火气。
金毋意心头惴惴,却也知道僵持无益。
看了他一眼后,应了声“是”,这才从地上爬起来。
眼下他固然没应下,但也没立即拒绝。
那就等离开太阳山之后再说吧。
她提脚跟在了他身后。
二人沿着融洞内的通道往里走。
越走光线越暗,越走通道越窄。
到最后,便不得不举着火把前行。
金毋意不明就里:“大人,咱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
他似不想废话,“别多问,跟上便是。”
她只得乖乖闭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