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明白这点,金毋意反倒释然了。
至少她知晓该如何应对了。
此时坐于首位的顾怡沉声开口:“子仁,你且先去旁边待着,哀家须得单独问这位姑娘。”
顾不言再次沉沉看她一眼,随后退至一旁。
金毋意行至屋中空地叩拜,“太后千岁千千岁。”
顾怡面冷如冰:“你姓金?”
金毋意答:“回太后,是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回太后,民女名叫金毋意。”
顾怡顿了顿,声音愈发低沉:“你可是罪臣金明赫的幺女?”
金毋意也顿住,并未回应。
顾怡厉喝一声:“说。”
金毋意故作胆怯:“民女一直寄居于顾大人门下,民女究竟是何许人,顾大人应该最是清楚。”
她并不知他的谋划。
既然他说“一切有他”,那便让他来应对。
如此,才不至于让事情穿帮。
顾不言果然没令人失望。
他抢先接下话头,掷地有声:“回太后,金毋意乃我救下的一名孤女,并非是金明赫的女儿。”
此言一出,许之墨的面色瞬间沉下去。
连朱长生也不明就理地朝他瞟了一眼。
屋内诸臣更是满腹狐疑,不知今日究竟是个什么局。
顾怡故意咳一声:“子仁,哀家可没问你。”
他便故作恭敬地欠身一拜,噤了声。
顾怡再次看向金毋意,“说,你是否是金明赫的幺女?”
“回太后,民女不知……那金明赫究竟是何许人?”
有了顾不言的回话,她心中便有了底,死不承认。
顾怡略略蹙眉,一时也面露疑惑。
问朱长生,“你在春熙街所见之人,可是眼前这女子?”
朱长生扭头朝金毋意脸上瞥了两眼。
伏地答话:“回太后,微臣确认无误,就是此女。”
金毋意也朝朱长生脸上瞥了两眼。
毫不示弱:“太后,民女根本没见过此人。”
朱长生大声辩驳:“你乃在逃人犯,自然不会承认见过在下。”
她反问:“大人如何证明民女就是金明赫的女儿?”
朱长生一哽,竟答不上来。
片刻后才回:“我……我曾去过金家,见过你。”
“民女若是金家幺女,必居于后宅,如何能见到前宅客人?”
“那日你刚好踏青回府,在下在门口一眼望见。”
……
两人争锋相对,一时不分胜负。
顾怡不耐烦地厉喝:“你们且给哀家住嘴。”
两人一顿,兀地住了嘴。
空气沉静了一瞬。
随后顾怡没好气地问:“朱长生,你究竟以何为凭?”
朱长生梗着脖子,“太后,微臣真的在金家见过此女。”
金毋意则伏身而拜:“太后,民女并没见过这位姓朱的大人。”
两人眼见着又要起争执。
顾不言上前一步,抱拳请求:“太后,既然事关臣门下之人,能否容臣向朱长生问询几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