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行了约莫半个时辰。
终于停在城中最热闹的金陵南街。
金毋意走下马车,来到一座巍峨的大门前。
门楣上方赫然写着“张府”二字。
她自然不知这是何人府邸。
但见门上红绸飘扬及府内宾客如云,便知今日场面不小。
她来不及多想,跟着羽林卫迈进了张府大门。
那府内宾客见她出现,皆纷纷避让。
有些还三三两两聚于一处,小声议论。
“果然是貌色倾城啊,没想到金家还有这等尤物。”
“莫非顾指挥使真动了凡心,为了此人而徇私枉法?”
“现在哪还顾得上什么凡不凡心,怕是命都难保了。”
……
金毋意听得心头惴惴。
却也是面色平静、步履从容地出现在府内正厅。
她在门口甫一站定,屋内顿时鸦雀无声。
众人目光如炬,齐刷刷看向她。
她逆光而立,一袭素白衣裙,发髻半挽。
容颜如画,似妖似仙。
看得众人一时唇间失语。
金毋意也环视屋内。
不过片刻,便一眼望见坐于桌旁的许之墨。
她蓦地双拳紧握,心头恨意翻涌。
那时许之墨也正目光幽幽地看着她。
嘴角含笑,眉目间还带着几许嚣张的得意。
她不是说要取他性命吗?
今日他便要让她看看,究竟是谁取走谁的性命!
正僵持间,顾不言从屋内走出来,走向她。
他一袭华丽的飞鱼服,目光灼灼,面色肃穆,极美的骨相里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。
待行至近前,他挡住她看向许之墨的目光。
拉住她的手,安慰她:“放心,一切有我。”
他的声音浑厚温柔,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。
他的手掌也极大,几乎完全包裹住她的手。
她这才收回视线,抬头看他。
他沉沉的目光里尽是暗示。
他意味不明的言辞里也是暗示!
他甚至重重地握了一下她的掌心。
“一切有我”是何意?
他之前与她说话时从未用这般温柔的语气。
金毋意再次看向屋内诸人。
那些人也正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俩。
好似不敢相信顾不言会当众牵女子的手。
好似他们料定她与他关系不简单。
她猛然顿悟,顾不言是在作戏。
也就是说,今日不仅她身陷危局,他亦是。
她的安危直接关乎他的身家性命。
她亡,他亦不能独活。
今日,他们须得同舟共济携手抗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