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咬了咬牙,用朱笔在纸上写下世安苑地址,让小柳送去给了许之墨。
许之墨接到世安苑地址后喜笑颜开,也立即打马回府。
阿四仍是疑惑:“公子谋划一场,若太后当真放过了顾不言,到时顾不言必来报复公子,如此,公子岂不是得不偿失?”
“太后想包庇他不假,却也要找到合适的时机,若不给她这个时机,她自然就没法包庇了。”
许之墨舔了舔后牙槽,满脸不屑,“张渊在城中买了栋大宅子,大后日便是他的乔迁之喜,到时太后必亲临道贺,太后亲临,势必百官相随,如此,若有人趁机当众揭穿金家案隐情,众目睽睽之下,太后又能如何?”
他冷笑一声:“据说当年顾家出事,太后也不曾出面替顾家说过半句话,如今就更不会为了顾不言而折损自己的名望了,就等着瞧吧。”
阿四面色一松:“还是公子思虑周全。”
次日,张府乔迁之喜的请柬送到了北镇抚司。
江潮忍不住出言嘲讽:“一个太监而已,如此大张旗鼓地置办宅子,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。”
“不管他安什么心思,也与咱们无关。”
顾不言随手将那请柬丢开。
“大人是决定不去了么?”
顾不言思量片刻:“他向来觉得咱们压东厂一头,我若不去,倒显得对他有了计较,去自然是要去的。”
江潮无意中念叨一句:“张渊向来与慈宁宫走得近,估计到时太后也会给他去撑场面。”
一听“太后”二字,顾不言面色一滞。
喃喃自语:“太后去,朝臣自然也会去,许之墨更会去,如此……”
“大人是在担心许之墨会当众攀咬?”
江潮连连摆手:“不可能的,毕竟太后是大人的亲姑母,哪怕他再狗胆包天,也定不敢这般当众行事。”
“或许他赌的就是这一点。”
顾不言面露不屑:“这两日盯紧他,但凡他有异动,本座定要叫他得不偿失。”
揭穿
接连下了两日的雨,到第三日终于天光放晴。
这一日也正是张渊举办乔迁宴的日子。
作为深受太后所倚重的东厂厂督,那宴会自然是办得热闹无比。
宴桌从府内正厅绵延至府门口,一桌连一桌,络绎不绝。
席上的珍馐美馔也是琳琅满目花样翻新,令人瞧着口舌生津食欲大动。
张渊一袭绯色锦衣,立于门口迎来送往,好不得意。
朝中诸臣皆趁机接交联络,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。
顾不言去得相对晚一些。
快要开宴时才姗姗出现在张府门口。
张渊抱拳相迎:“没想到顾指挥使当真抽空过来了。”
顾不言语气戏谑:“莫非,厂督并非真心邀请本座?”
张渊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顾指挥使说笑了,您可是朝中重臣,更是人人称羡的御前红人,咱家攀附都还来不及,又怎敢造次?”
顾不言不想与他多废话,回了一礼,这便进府入席。
许之墨自是早就过来了,已坐到正厅内的宴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