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不敢回头,拐进游廊后再穿过一条甬道,直往侯府的后门行去。
沿途还算顺利,并未引来旁人的注意。
不过几盏茶功夫,她便到达后门,并扮作宾客的模样成功出府。
刚行至后门外,藏于暗处的梦时便迎上来,长舒一口气:“小姐平安就好。”
金毋意心中也石头落地:“你平安就好。”说完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了几眼。
藏于屋顶的江潮闪身一躲,避开了金毋意的视线。
“小姐可有拿到钥匙?”少年低声问。
金毋意点了点头,拉着他的衣袖往外走:“咱们先回去。”
少年看着那片被她拉住的衣袖,微微一笑,“好,咱们回去。”
马车就停在巷口,两人前后脚上了车。
江潮见马车徐徐驶远,这才转身撤离。
顾不言从侯府出来时天已黑尽。
他与许之墨打了一架,又故作诚恳地向长兴侯道了歉,一切看上去荒诞不经却又了无痕迹。
江潮忧心忡忡:“大人今日行事……怕是会招致许之墨记恨。”
顾不言满脸不屑:“怕他作甚。”
江潮“哦”了一声,不再废话了。
“他们都走了?”他突然问。
江潮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:“走了,金家女和那个护卫在后门会合,一道坐马车回去了。”
顾不言冷哼一声,“算他们命大。”
主仆二人行至门外的马车旁。
江潮突然想起来:“对了大人,属下进侯府时遇到魏如姑娘,她说有话想对大人说,让大人在门口等一等她。”
“不等,回府。”顾不言说完提腿上了马车。
一声鞭响,马车掉了个头,朝“顾府”的方向驶去。
青玉轩里,许之墨被关在了喜房外。
隔着一道门,他低声苦求。
“婉儿,我又给你做了一把伞,以蜀锦为面,以金箔为边,你开开门让我拿给你看好不好?”
“婉儿,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,但今夜是我们洞房夜,你好歹让我进去呀。”
“婉儿,那顾指挥使与我向来有过节,你别听信他的挑拨。”
屋内的郭婉儿就是不理他。
过了好一会儿才应了句:“我要见我父亲。”
许之墨一顿,软声相推:“老师眼下伤势太重,这会儿正由医官在诊治,待老师身体好转了我定带你去见他好不好?”
郭婉儿态度强硬:“我若见不到父亲,你便也别想见到我。”
许之墨抬手扶额,对着紧闭的房门重重吐了口气。
阿四躬身向前:“公子不是为防少夫人不从……已备下暗道……”
许之墨一个眼风扫过去,逼得阿四赶紧闭嘴。
他趋步向前,仰头看月,“不急,我与婉儿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。”说着又神经质地笑了笑:“月色真美,可惜啊,负了这春宵。”
同一片月色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