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雅文,我……”她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,只觉心中滚烫,有些情感想要汹涌而出,但当面对那双幽深的眼眸时,又哽在咽喉,失却了最重要的勇气。
她心里矛盾极了,惴惴不安,只能呆呆看着雅文。
“你不用担心,他会没事的。”雅文覆上她的手背,轻轻按了下,像是给她安慰。
但是雨乔完全不想听这样的话,他误解她的意思了,他把她的话全都理解错了,她说这些不是为慕云涛担心,分明是在感激他对她的救赎。
蒙雨乔只觉有口难言,她到底该怎么说?
她能告诉他,她现在更担心的他,只想他不要脸色这么苍白,只想他恢复从前那个雅文。
但是,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?她的情感总是难以控制,明明她和雅文关系恶劣,他们离婚,吵架,充满了争执,她也厌恶他的过去,可为什么,她还要担心他,在看到他的时候,一颗心永远不会乖乖的,这……就是爱吗?
她发觉自己没有勇气承认,她忽然发现,她对他了解的太少太少。
明明他这么不完美,很多她无法释怀的事,而她又对他这么过分,歇斯底里经常在失控边缘。他什么时候占据她心里?为什么会占据她心的全部?到底什么时候?她混乱的心绪,真的没有勇气去坦诚这份爱。
蒙雨乔通常的做法都会逃开,就像她决定和傅雅文离婚一样。
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对他的爱没有那么深,只要逃开,她就可以远离他的一切,就不必承受那些她不想面对的事情。
但分开的这几个月,她心里真实的声音告诉她,自己并没有逃开。她一点都不快乐,每天都抑郁得要死。今天在这里又见到雅文的那一刻,她就知道自己不论做什么都失败了,她根本不能失去他。
“你瘦了好多。”她矛盾颤栗的心,只能吐出这句词不达意的话。
雅文移开了视线:“练舞的缘故。”
他们之间又没有话说了,尴尬的沉默,那气氛绝不是舒适的,而是让彼此都不舒服的静窒。
“我想睡了,谭亮会在这里,你走吧。”
这淡然的一句话,却让雨乔失落到极点。她望着他闭上眼睛,翻过身去,咫尺的距离,却像被他推拒在心房之外。
“雅文,我回来了,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才看见了谁!”谭亮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门推开,他人也跟着到了。
在看到雨乔后,他明显怔了一下,雨乔只觉尴尬,匆匆说:“我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在她出门之后,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狼狈地逃出来。
谭亮看着合上的门,张大嘴看着雅文:“那个女人,还来干什么?慕云涛不是在手术吗?”言下之意她不去守着情人,跑到雅文这里来做什么?
雅文没有睁眼:“我睡一会儿,待会儿叫醒我回去。”
“嗯,我买了吃的,你要不要,这医院的伙食真的不错!”
雅文摇了摇头,似乎睡过去。
“雅文,我刚才看到了颜茵。”谭亮慎重的话,让雅文睁开了眼睛。
“她穿着病服我看她走进病房,便去打听了一下。”谭亮一下俯身到雅文耳边,把他打听来的消息告诉雅文。
他的过去,与那个女人的谈话
慕云涛的手术很顺利,找到出血点制止了出血,输入的鲜血又很快使他的生命体征恢复正常,脱离了危险,被转到加护病房观察。
慕清远松了口气,终于能放下心,想到雅文,又急匆匆地走去护士站,询问他在哪里。
“傅先生已经回去了。”护士小姐正在整理被褥,慕清远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,神色失落地坐下来。
“他……有没有留下什么话?”
护士小姐有些惊讶地看了慕清远一眼:“没有。”
慕清远呆呆坐在空荡的病房里,雅文,只怕永远都不会再想见他,他甚至没有问他关于自己的身世,他的母亲,又为什么会和他分开,原来,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吗?
雨乔很早就来到医院,给慕云涛带了何姨煮的营养粥。
他已经醒过来,并且所有的体症都很正常。慕清远在医院陪了一晚上,通知了仍在国外的妻子放心,儿子已经醒过来。
这次的意外是谁也没有料到的,慕云涛这样不顾安危的救自己,让雨乔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他,慕云涛想要的,她给不了。
人心就是这难以捉摸的一样事物,情感在不知不觉中变化,等它真的消失的时候,就算有心也留不住,变掉的东西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。
虽然连雨乔自己都说不清,雅文是怎么住进她心房的,但他已经在那里,像长在心尖的一根刺,时不时戳刺心脏细细疼疼,却是她永远都不想拔出的刺。
不知不觉涌满了他的回忆,雅文于她就像扑朔迷离的迷雾,她从未真切地看清过。
慕云涛知道雅文给自己输血这件事,也震惊于自己和雅文是双胞胎的事实。
慕清远回到病房的时候,云涛靠坐在床上,雨乔正打开何姨的粥给他。
慕清远既感怀地看到这一幕,想到另一个儿子,感到心痛。
“爸。”云涛唤他,
慕清远微微回神,看向儿子。
“傅雅文,他……”云涛心里有百般的疑问,他必须弄清楚。
雨乔的视线也落到慕清远脸上,她和云涛一样,十分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云涛竟有一个遗失多年的双胞胎弟弟。
“云涛,你刚醒过来,身体还很虚弱,确定要谈这件事吗?因为,会有很多让你无法接受的情况……”慕清远担忧地看着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