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不会是好事,没事学抽烟干嘛?”萧筝开口,也随着徐入斐蹲下来,掏出自己的烟,点燃了抽一口。
微凉的清晨里,烟雾淡淡浮到空中去。
萧筝说:“人只有犯愁才会想着抽烟。”
“那导演,你现在愁什么?”
萧筝心想,他愁什么。
民宿的墙不隔音,昨晚萧筝全部听到了。
他没想到两个人有旧情,那么复杂。
这和大多数人想象的不一样,和萧筝自己想得也大相径庭。
“愁什么?当然是愁接下来的拍摄,进度太滞后了,回头我跟副导商量一下,一切该抓紧的都抓紧。资方的钱也是钱,不能让咱们这么肆意挥霍,你说是吧?”
徐入斐有些意外地看向萧筝,“导演,你终于良心现了?”
“什么叫终于?你这话我可不爱听……”
凌晨五点,天蒙蒙亮,还有许多人没醒,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。
没人提到顾顷。
像是昨晚他从没出现过。
徐入斐却不能忘,昨晚他说完那番话,顾顷低下头垂着眼,问他是认真的吗。
为了彻底断绝顾顷的念想,他抿唇点了点头,顾顷说好我知道了。语气是克制的。可他分明看到对方紧绷的手臂在颤抖,整个人都在抖,按在表盘上的指节用力到泛白。
徐入斐想,自己到底该不该撒这样的谎。
可是他对董景同可以,没道理对着顾顷不行。
尚臣说他对这俩人的态度不同,他就偏要相同。
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较劲,或许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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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后,顾航来收拾顾顷放在对门的东西。
那天徐入斐也在,进门前,他和徐入斐对视上,神情有些复杂。
其实那天在公寓,徐入斐便觉到顾航不待见自己,虽然嘴上叫着“斐哥”,行为实在称不上尊重。
这也难怪。
顾顷如今的身份,他在顾顷的身边算什么呢?在大多数人眼里,他已经算攀高枝,却还这样不识趣。
“你等等。”徐入斐说。
顾航站住脚,眼看着徐入斐从客厅的橱柜底下掏出一个瓦蓝色的盆,好丑、好扎眼的颜色。
徐入斐说:“这也是你哥的。”
顾航奇怪地瞅了他一眼,徐入斐以为是自己叫错了称呼,说:“难道我说错了?你们长得有点像呢,还是说顾老师才是弟弟?”
此话一出,顾航大惊失色,“你可别乱说,我俩是表兄弟,老板比我大好几岁呢!他不让我管他叫哥,就叫老板,公私分明!”
最后一句含了点抱怨,徐入斐听出来,装傻笑笑含糊过去,“那好,麻烦你了。”
顾航看着那瓦蓝的丑盆,很纠结,这有必要带回去?
随手拍下来给顾顷,问老板你还要吗,完就去房间里整理别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