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尽教我些坏的东西。”6屏被他说得又羞又气,回身跨过一条腿,尽力挪远一些。
严仞道:“去哪里?”
6屏道:“回去了!皇兄没见到我,会担心我的。”
“他今日大婚,忙得脚不沾地,哪还顾得上你?”严仞嘀咕。
但他还是跟在6屏后面慢慢走下瓦片,看着6屏紧紧扒着瓦片的模样忍俊不禁,便俯下身来护着6屏不摔倒,又招呼底下的达生提高灯笼照明,又叫宗昀抓牢梯子。
等6屏顺利落地后,严仞也在半空跳下来。
他拉住6屏的袖子道:“别回去了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6屏道:“干什么?”
“你不是想学骑马吗?我教你。这总不是坏的东西了吧?”严仞道。
“大半夜骑马,没搞错吧?”6屏大为震惊。
严仞道:“马是夜行动物,在夜里跑比人更能清晰视物,放心,我不会带你摔下去的。”
6屏仍然不敢相信,又道:“大冬天骑马,马不会冻死么?”
严仞笑道:“与人相比,马尤其热性,冬天多跑跑也不会冻到。怎么,九殿下不敢骑?”
这人方才笑自己爬亭顶爬高,现在又调侃他不敢骑马,换作以前6屏肯定会回答“对我就是废物怎么了”,但不知为何,在严仞面前,他越来越生出一股莫名的自傲。他昂起头看严仞的脸:“我骑过,怎么不敢?”
严仞与他对视,抿嘴道:“不会让你一个人骑马的,我跟你一起。”
说完他系好宗昀递过来的斗篷,朝白虎殿大门走去,示意6屏跟上自己。
6屏问:“去哪里?”
严仞的斗篷迎着风:“还能哪里,龙山啊!”
龙山在东苑北边,离白虎殿也不远,马道每隔百余步便在道旁设石灯。幸运的是此时无风,严仞的马温顺地站在马道前,时不时摆摆尾巴。
当6屏顺利坐到马鞍上时,他才觉严仞的马比别的马还要高大,看着微弱灯光下地面的草,总有些害怕。
6屏问: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
严仞回答:“人间风。”
“它多大了?”
“七岁。”
“这么小,能坐两个人么?”
“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
严仞笑着,踩着马镫哗的一下坐到6屏背后,马儿顺势转了半个圈,又被重新勒回原位。两人贴得不算近,但严仞环过6屏的身子前去整理缰绳时,6屏总错觉有沉稳的呼吸萦绕在自己耳后。
可能只是风吧。
他听严仞道:“殿下,你前面有个鞍桥,请务必抓好它,不要松手。”
“嗯。”6屏依言。
严仞又道:“你脚下蹬的是马镫,它能让你保持平衡不会摔下来,所以也请务必勾好。而且对于初学者来说,马镫一旦脱了便很难重新勾回来。所以无论马是走路还是起跑,无论生什么事,都不要离开马镫。”
“嗯。”6屏听话地踩实马镫。
见他如此老实,严仞忍不住在他耳边逗弄:“不然很可能摔下来哦。”
6屏缩了缩脖子:“知道了。”他又问,“那你呢?你不是没有马镫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