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地牢。
泛着寒意的剑光一闪而过,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剑的纹路,逐渐下滑滴落,地面被染成了黑红色,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,几欲令人作呕。
当夜被活捉的几个刺客,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。
沈云谏根本不在乎他们嘴硬不硬,只是想要他们生不如死。
“陛下,温答应已经承认,幕后主使其实是皇后,至于这些刺客她的确不知,我们的人顺藤摸瓜,这些刺客似乎与镇国公府有关。”
“极有可能是镇国公等急了,想要除掉褚嫔肚子里的孩子……至于为何针对桑姑娘……恐怕是……桑姑娘的身份泄露了……。”
顾七禀报道,从今晨镇国公私传给皇后的信件中,显然是知道了桑云停之前的身份。
“呵。”沈云谏一声冷笑,令人莫名指,“还真是一对好父女。”
他握住剑柄的手,青筋直起,手起刀落间,对面呼吸戛然而止,几滴血溅到衣摆,血腥味令人恶心。
“朕看镇国公,真是老糊涂了。”沈云谏表情冷鸷,眸底的杀意无声聚集,地牢只余下空荡荡的回响声,寂寥安静的渗人。
凤栖宫。
“什么?!”
忍冬关紧门窗,屏退其余下人,李安仪惊异的声音传出:“那些人竟是父亲的人?!父亲莫不是疯了!万一陛下查到了怎么办?!”
李安仪胸口急剧起伏,她着实没有想到,父亲竟然会派刺客闯入山庄,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行刺褚嫔。
“娘娘息怒,国公爷也是为了您!之前我们迟迟没有机会,陛下又护的紧,国公爷才趁机会出此下策,只是不成想和您的计划撞了巧。”忍冬解释道,赶忙收紧了声音。
“父亲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!”万一被陛下查到,这可是抓住了镇国公府的把柄!
“事关社稷和将来皇位继承,棋虽险,但终究也是掐断了苗条,即便陛下知道,也不会拿镇国公府如何,国公爷心里有数的。”忍冬平息了李安仪的怒气,虽然国公爷来晚一步,但终究也是为了她家娘娘啊!
镇国公府屹立百年,从先皇在世时就为陛下平定了数次战乱,加之镇国公门客众多,世家之间盘根错节,陛下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这笔买卖不算太亏。
“那父亲为何要特意针对桑答应?”虽然李安仪本就想要连带着桑云停一起拉下去,但她未事先告诉过父亲。
忍冬掏出信件,附耳并解释道:“这正是镇国公想告诉娘娘的……”
“不可能!这不可能!……”李安仪面色突然失常,脸上青白交替。
竟是如此?
怎会是这样!
桑云停竟才是,陛下私底下要护着的那个女人,而褚黎竟是个活靶子,真心令她内心跌入谷底,顿时头昏眼涨。
如果真是这样,那她岂不是个跳梁小丑,竟活活成全了两人!
她的陛下竟如此在乎这个女人?
不惜一切也要护全她!
怪不得,怪不得……
当初她推荐温答应,陛下死活不同意,而到了桑云停,陛下却转而答应的爽快。
还有那次在山庄,陛下不顾众人抱起桑云停传太医……
好啊。
那狐媚子竟在她眼皮底下将她耍的团团转!在她不知道的地方,岂不是成日里与陛下偷私!
当真是好极了!
本以为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,没想这才是个真正祸水!
当真是狐媚至极!
竟惹得陛下肯为她做出这等荒唐事!
李安仪恨不成声,差点气晕过去。
南薰殿。
“娘娘只是溺水时间过长,肺部积水,还需好好休养才是。”太医再次把脉过后,调整了药方。
“娘娘,如今不知陛下查的如何了,褚嫔一口咬定是您推的她,万一找不出幕后主使……这可如何是好……陛下总归是要给个交代的……”太医走后,秋菊忍不住替桑云停担忧道。
她家娘娘怎就惹上了这么多麻烦,先是被陷害,后是差点遇刺,饶是陛下再宠爱娘娘,这也不能与皇嗣相比。
谋害皇嗣可是杀头的大罪。
桑云停卸了力气瘫倒在床上,一动也不想动,杂乱的思绪中渐渐清晰。
温柔音是皇后的人,皇后这是想要借她,一箭双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