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采薇不动声色的避开他揽过来的手。
将手中拧着的两包草药放在桌上,话音柔柔的道:
“近几日婆母的头疾又犯了,府医给她开了好多药都不管用。
我听说西街刚来了位专治头疾的大夫,想着夫君你进宫面圣一时半会也回不来,就抽空去了西街一趟。
谁知找那大夫看病的人太多,我排了好久的队才开到这两包药。”
沈彦愚孝,最听的便是他这位老母亲的话。
平日里任何与老母亲有关的事都会被他排在首位。
自成婚以来,逮着机会就给俞采薇灌输“要孝顺母亲,不论是对是错,面对母亲时都要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”之类的思想。
得知俞采薇大晚上的是在尽孝为母亲奔波,话音顿时柔和起来:
“你辛苦了。
以后排队抓药这种事让丫鬟去做。
你只管呆在府中熬药喂药就行。”
她们一家子都将俞采薇当作下人使唤,丝毫不觉得让她这个当家主母去做这些粗活有何不妥。
清楚现在不是与他撕破脸皮的时候,俞采薇暗暗白了他一眼,咬着牙故意不回话。
此时云袖掌着灯将屋中照得通明。
瞥见自成婚以来都不曾来过俞采薇房间过夜的沈彦,竟破天荒的打破作息守到这般时辰等她回来,顿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连忙放下帘帐铺好床,红着脸道:
“侯爷,夫人,早些歇息,奴婢们在外侯着。”
说完便一溜烟的关门离去。
借着烛光,沈彦抬眸瞥向俞采薇。
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身烟紫色的百褶如意月裙,三千青丝盘成云鬓,斜插着一支精致的步摇。
黛眉明眸,雪肤花貌,亭亭玉立如雨中修竹。
令沈彦不由得眼前一亮。
印象中,这位从未与他有过任何肌肤之亲的妻子总是一席素衣,不重打扮。
整日风风火火的为他操前忙后,以至于,他从未发现过她竟美得如此动人。
滚了滚喉咙,当即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软声道:
“夫人,夜深了,我们歇息吧。”
说着便欲伸手来解俞采薇的腰带。
俞采薇退后一步,装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,为难道:
“夫君,我今日身子不方便,明日吧。”
沈彦伸出的手悬在半空,闻言尴尬的收回,有些扫兴的道:
“那你早些歇息,明日我再来陪你。”
说着便推门离去。
俞采薇的双眸在他背影消失之际控制不住的漫出阵阵狠戾。
神色厌恶的伸手拍了拍方才被沈彦的脏手揽过的肩膀。
脑海中回响着上一世白月怜对她说过的话。
不禁将自己这些年发生的事拿出来细细斟酌。
当年那伙贼人是在主街处明目张胆的围堵她,所以不可能是山贼土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