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陶月儿和花伶离开了金陵,继续南下。
路上,陶月儿问花伶:“为什么燕青在这里待了二十年,都见不到姽婳?姽婳究竟是不是含霜?”
花伶面无表情道:“燕青就是姽婳,姽婳就是燕青,她只是燕青心中的魔。并不是含霜。”
“燕青就是姽婳!?”陶月儿惊呼。
花伶颔:“姽婳代表的是燕青心中的含霜。燕青守的,是自己的执念。而含霜早在为自己扞卫名誉时死去了,她也并没有恨宋璃,只不过燕青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。”
陶月儿似懂非懂,半晌又道:“那什么人会进入姽婳楼?”
“并非心中有欲望的人会进入花冢,而是心中有爱的人才会进入花冢,从而受到四位女子的诱惑。如果他背叛心中所爱,那么他便再也回不到人间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心中有爱人,所以才会被诱惑进入花冢?”
“不错。”花伶颔。
“那花伶……你也有心上人吗?否则,你是怎么跟我进去的呢?”
陶月儿没说完,花伶横了他一眼:“这很奇怪么?”
“奇怪啊……”陶月儿飞地点头:“你这副冷淡的样子,实在不像对谁有感情的样子……”
“呵。”花伶冷笑了一声,没反驳。
“而且,我也很好奇,你心中的那个人,她是谁呀?”陶月儿睁大了眼睛,盯着花伶看。
花伶懒得答她,骄傲地一仰头,便向前走了。而后不论陶月儿再问他什么,他都不再理她。
去往天玑山的路上,花伶步履轻松,嘴角带着笑,看上去像是一行人里最开心的一个。
陶月儿现了他的不同寻常,但又不好过问,最后只能当作是他劫后余生的喜悦罢了……
一行人向着玄清宗而去。
玄清宗建立在天玑山山顶,而天玑山则伫立在琉国皇城锦绣城以西三百里。
天玑山的西面是鬼村,东面是大义庄,南有景妃坟,北有护国陵……总之,全是怨气冲天的风水宝地。就算木讷普通如陶月儿,一路走来,也感受到了天地之间回荡的阵阵阴气。
“花、花伶……我们是不是进鬼窟了?”陶月儿不敢问季清婉,只得偷偷问花伶。
“不是。”花伶摇了摇头,示意她无事,放宽心。
陶月儿虽然心下惴惴,一路来的难以呼吸,但还是选择无条件的信任花伶——他说没有,那就是没有!
季仲黎似是看出了陶月儿的担忧,便跟她科普了一下玄清宗的历史。
仲黎道:“数千年前,琉国只是一个深受周边国家欺压的小国。琉国战乱不断,民怨沸腾,终致冤魂不散。而后,琉国国师季岚宣为了压制锦绣城皇宫的阴气,在天玑山脚下建立了玄清庙。玄清庙常年香火不断,广受百姓追捧。
“几年后,国师年迈,搬出皇宫,便在天玑山顶建立了一座宝塔,自己镇守在宝塔之中。而后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,上了天玑山拜师学艺,便有了后来的玄清宗。
“玄清宗经过几代人的努力,竟在就九国之中成了数一数二的玄门大派,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典范。如今,已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