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简单的故事,只是期间的恩怨人情,却是复杂至极。
不过,结局却是好的。
这个答案让伊人和贺兰雪皆是一愣,易剑惴惴不安地抬起头,以为主子会骂他,却不料伊人与贺兰雪都是一脸带笑,伊人更是一口一声“姐夫”,叫得易剑惶恐不已。
只是伊琳执意不肯见他们,却是一大遗憾。
小葵的下落新新有了消息,伊人凭借上次的记忆,回原地找了几次,终于探听到那里有一位姓裴的教书先生。
她本想立即前往,炎国却传来了消息。
炎寒大婚。
新娘是一个对世人陌生、对贺兰雪和伊人却极其熟悉的名字。
卫诗。
贺兰雪知道伊人的心思,这么多年的夫妻做下来,若还是为妻子的旧情人耿耿于怀,那他就太不称职了。
流年教会了他豁达。
“我们先去参加炎寒的婚礼吧。”贺兰雪温柔地楼住伊人,在她耳边轻声建议道。
伊人感徽地看着他,点了点头。
婚礼是空前盛大的。
一身华服的卫诗扎着发髻,簪着珠钗,摇曳生姿,只是眉眼间不服输的傲气只怕怎么也改不了了。
炎寒还是那身黑色的礼袍,袖口与衣领处都绣着金色的花纹,他的脸沧桑了,眼角也有了浅浅的皱纹,比起从前的那个人,多了分临渊峙岳的沉静。
伊人远远地看着他们,又是熟悉又是陌生,可是心底是明明确确的高兴。
觐见各国使者的仪式过程中,卫诗右边的珠奴朝旁边歪了下来,她一脸娇憨,不知道说了什么,炎寒擞擞一笑,倾过身来,当着所有人的面,自自然然地为她扶起珠奴,动作轻巧而细致。伊人是懂得那种细致的。她的眼角顿时湿润了,只觉岁月如梭,曾经那些优秀温柔的男子们,都成为了别人的夫,他们在窗前描着眉、说着咋晚枕边的情话,让流年在宙外的蝉鸣乌瞅中悄悄转换,而曾经的激狂与决绝,也丝丝曼曼地缠绕在岁月之中,变成沉甸甸的责任,沉甸甸的温润。
那若尘呢?
他又漂落何方了?窗前月下,又有谁同他共叹尘缘?
“天朝使者觐见!”
唱礼官长长一声吆喝。
伊人赶紧打起精神,捧起贺兰天安准备的礼妆,亦步亦趋地走到了王座前。
抬起头,连炎寒鬟角的绒毛都清晰能见,仿佛触手可及。
炎寒也低下头看她。
初时浸不经心,可是在看到她的眼睛时,卫诗突然觉得,自己与炎寒交握的手,突然用力地紧了紧。
她慌忙地反握住他,侧头诧异地看着炎寒。
炎寒面色如常。
只是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眸,再次幽深起来,沉进去,沉进去,看不清,看不见,那里有一个地方,有一种东西,属于已经消逝的年月,她将永不能触及。
“天朝皇帝祝愿陛下多福多寿、儿孙满堂。”伊人胡乱地说着祝福的话语,眼睛却被炎寒的目光牢牢地锁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