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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沈轻程却如临刑前的犯人看到刀一样，认命而又绝望地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
  “沈经理，你好。”

  他说沈经理，你好。

  沈轻程咬了咬嘴唇，终于像要赴死一样抬头。

  他还是很好看。

  他居然也穿了件黑色的衬衫，领口解开两颗，没有好好打领带。他脸上的轮廓像雕塑一样清晰俊朗，打着官腔开着玩笑，笑的人畜无害云淡风轻。

  就好像那场失意没有生过一样。

  就好像他并没有落魄一样。

  他还是丰神俊朗言笑晏晏。

  沈轻程几乎快要哭出来，但还是伸手，“6总您好，您叫我小沈就行。”

  6总没有理她，也没有和她握手，自然而然地转头继续和她的上司客套。

  *

  正常吗？正常。没什么比这更正常了。6知远再落魄也是个领导，何况是她们甲方公司的领导。忽视一个小主管的客套算什么。

  正常的。沈轻程默默收回手。没人现有什么异样。

  于是众人落座上菜。乔冉见到她也非常震惊，不由得一直看6知远。

  6知远眼皮都没抬，该干嘛干嘛。

  看我做什么，他想。我又不知道她在这，我哪里知道她在这。

  我可不知道。谁tm知道。反正我不知道。我绝对没有提前知道。我和你们一起知道的。真的。他在心底反反复复地想。反正我不知道。

  沈轻程待场面稳定下来后，拿着包就往洗手间去。这个地方她简直一分钟，一秒钟都呆不下去。

  她一路奔到洗手间把门反锁，站在洗手台前就开始哭。

 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，种种情绪积在心底过于强烈，不管怎样先让我好好哭一场。

  哭着哭着她想起来什么，拿出手机就开始微信骂乔冉。你们6氏的人是不是都有病，云城的生意不够你们做了是吗，明知道我在这你把6知远往这里领。

  为什么提前不和我说，这戏就这么好看？

  神经病！沈轻程忿忿地边哭边骂。又突然看到左手腕上的那串珠子。

  这珠子她戴了很久已成习惯。她觉得如果不是见到6知远，她甚至想不起来是他送的。于是她一把将珠子撸了下来扔进包里。

  6知远和一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客套谈生意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一下接一下的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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