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思礼其实并不相信。
这次来见姜见月,他也是想着,结果已定,有些话就没必要问了。
可是真到了这一刻,听见她亲口说对其他男人的喜欢,心底那种不甘与嫉妒,终究还是冒了出来。
“你和他,怎么认识的?”
姜见月闻言,长睫微掀,目光幽沉地看着他,不说话。
齐思礼知道,这是她失望的反应。
浓烈的酸涩涌上来,他有些慌乱,“阿月,我不是不信你。”
姜见月扯唇笑笑。
“他是警局的同事,我们闹分手那段时间,刚从京市调回来。”
齐思礼问了句:“只是同事吗?”
姜见月微怔,随即说:“高中的时候做过一年同学,仅此而已。”
齐思礼沉默。
他知道姜见月不耻说谎,更何况以前他那么黏她,她的动向自己基本上都知道。
所以,姜见月没有出轨。
齐思礼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难过。
他心里胀得厉害,只能用笑去掩饰,笑着笑着,捂住了脸。
喧闹的餐厅内,没有人注意到姜见月和齐思礼。
他就那样低着头,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,不敢面对。
见状,姜见月也没法说什么。
过了很久,他终于恢复过来,抬起红红的眼睛,哑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“阿月,真的对不起。”
姜见月无法回应什么。
她知道齐思礼这句对不起,不再是想要挽回。
而是为了他们纠纠缠缠的这八年。
他确实真诚以待过,或许也依旧爱着。
但既已走至尽头,总还是想让这句点不至于太过难堪。
姜见月心里没有波澜,但还是缓了语气说:“向前看吧。”
齐思礼艰难地笑了笑:“嗯,向前看。”
该说的都说完了,姜见月低头吃饭,打算吃完就离开。
“我可能很快也会结婚了,”齐思礼忽然说,“我妈停了我的卡,逼我回去相亲,今天之后,我打算回家了。”
姜见月有一瞬愣住。
“那窦可呢?”
这话仿佛戳中了齐思礼的痛处,他沉默了会儿才说:“已经糊涂过一次,不会再有第二次。”
“阿月,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。”
对于这句话,姜见月不置可否。
她只是问道:“不是怀了孕吗?”
齐思礼此时又变得有些无情,他深深吸了口气,哑声说:“是生是流选择权在她,她已经接受过我的补偿了,想用孩子威胁我,不可能的。”
他的人生也就这样了,未来的妻子是谁都好,唯独不会是窦可……
吃完饭,姜见月拎起包,打算离开。
齐思礼站起来,下意识想要挽留。
可千言万语都没法再说,他叫住要走的姜见月,声音有些悲伤:“阿月,还能做朋友吗?”
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奢望什么,但潜意识里,不想两人就此形同陌路。
然而姜见月,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。
她回头,对上男人落寞的眼,语气平静:“齐思礼,我们的兴趣爱好相差那么大,失去荷尔蒙吸引,怎么可能做得了朋友呢?”
“先走了。”她挥挥手,转身离开。
齐思礼挪动脚步,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