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不用去庭兰居扫院子和罚抄书,那么阴天也都成了好天气。
阮凝玉换了条鲜艳点的裙子,主仆三人便游园去了。
只是没想到半路却遇到了刚解禁出来的谢易书。
谢易书着蓝色团花纹锦袍,明明是个名门公子,却因苍白的俊美容颜而显得憔悴了许多。
谢易书看着她,目光凄凄,“凝妹妹……”
其实这样高贵的少年郎,却作出如在路边淋雨了的小狗模样,容易让女子动容。
偏生阮凝玉是前世三十多岁的妇人了。
阮凝玉远远对他福身,便对旁边的婢女道:“走吧。”
“凝妹妹。”
见她要走,谢易书很快来到了她的面前,他拉住她的手,“凝妹妹,是我错了,你不要生气。”
阮凝玉蹙眉,有点不耐烦。
而这时,谢易书从怀里掏出了个一看就是女儿家的烟粉色荷包,他冷白的脸蛋也透出了些暧昧的血色,他攥紧手指,这才向她递过去。
“凝妹妹,还记得这荷包吗?是你当初托人送到我手中的,这是你的贴身之物,凝妹妹送我荷包不也是在暗示你同样心悦于我么?为何现在却如此冷淡……”
阮凝玉被强行塞了荷包,可她看也不看,便递了过去。
“二表哥,你许是误会了,这荷包不是我的。”
而这时,路过庭院的谢凌,却听到了一道角落里的细碎对话声。
他的凉薄视线越过重重花影,便见夏日光景里,他的表妹着一身轻薄春衣,杏目如钩。
然而,那双杏眼眸光潋滟,正含情脉脉地将一个荷包轻轻地将荷包放在了他堂弟谢易书的手里。
墨影说完,便跪了下去。
那夜里的灯笼被他放在了地上,将地面照出一大片圆月般的光影。
墨影原以为表姑娘会动容,却不料上方传来极淡漠的一声。
“我为何要去看望他?”
墨影怔住了,他抬头,理所当然地道:“自是公子心悦你啊!他深爱着你,他可是为了表姑娘你而绝食!”
“那又怎么样,他自己愚蠢地要绝食,我便要感动么?”
墨影瞪大了眼睛。
阮凝玉继续道:“他明知这样绝食下去,我俩也并无结果,三舅母素来厌恶我与她儿子有交集,你家公子还非要叫我过去看望他,丝毫不担心我会不会因此而受牵连,恕我直言,这便是你们家公子说的爱我么?”
墨影下意识就想替自家主子反驳:“不是的,我们公子……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爱我,便不怕我有可能会受伤害,是么?”
阮凝玉的眼眸清清冷冷,在夜里无亮光,那样冷的眼神,看得墨影有些头皮麻。
“公子……”
阮凝玉收回眼神,“抱玉,送客。”
墨影很快被赶出了海棠院。
他有些生气,他们公子也是世上万里挑一的男子,尊贵不说,还才貌双全,公子为了表姑娘而绝食,以此相逼父母,公子这么深情,表姑娘就应该感激涕零才是,可她却如此冷漠,丝毫不顾公子的死活!
墨影面露埋怨,他回去定要将这件事好好告诉公子。
等他一走,抱玉见已上床榻的小姐,过去便帮她放下床帐。
绣着粉色折纸花的床幔被放了下来,阮凝玉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柔和。
她听到了床外婢女担心的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