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幼合有些惊讶,他知道这人是贺家的私生子,但具体从哪里来倒没有了解。他的坐骑就是陛下赏的苍州马,他向来珍爱,心里的厌恶顿时少了一分。
这厌恶全部因了一个人。他心里念着贺灵朝,想知道对方是怎么认识她的,又知道些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情。但他拉不下脸开口,平平地“哦”了一声,接过护卫递来的鞭子,一边往腰带上挂,一边往鞠城里走。
至于对方赢下比赛,反正事先又没有约定彩头,就无视好了。
却有人伸出一臂拦住他,“我要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他看着对方,恨不得翻十次白眼。但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,“你说。”
晏尘水自然不在乎他的脸色,心情很好,“你和长安郡主唔唔……”
秦幼合捂着对方的嘴,绯红却迅速爬上自己的脸颊,咬着牙低声道:“你问这么大声干嘛?”
晏尘水:“?”
“你悄悄地问,我就松手。”秦幼合试探着松开手,晏尘水“我不”两字刚出口,就又被堵上。
他自然不依,去掰秦幼合的手,两人又开始死命掰扯。
解开他俩僵局的还是贺今行,他轻咳一声,叫了一声“秦公子”。
“郡主与二老爷和三老爷有龃龉,我求他们无果,所以才帮我一回。除此之外,并无其他瓜葛。”
“当真?”秦幼合狐疑道。
他这个人自认大度,向来有事找事,说没事了就绝不会再把人放在眼里。
不过殷侯与其本家不合,现在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。贺灵朝年初又当众叫门讨嫁妆,无异于往贺家脸上抽巴掌。两边关系肉眼可见地差,她拿贺三老爷的私生子去恶心贺家人,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于是他慢慢放开晏尘水,说:“也是,她这个人又冷又傲,能看上你这样的才是怪了。”
晏尘水脱身出来。他要问的结果显而易见,他满足了好奇心,也点点头:“确实,跟庙里的金刚菩萨似的。”
贺今行:“……”我倒没想过我是这样的人。
却听陆双楼问:“我有些好奇,‘这样’是什么样的?”
他站得有些远,抱着双臂,脸色有些冷。
秦幼合:“关你什么事儿?”
陆双楼嗤笑一声。却见又到一批人,皆是锦衣华服佩披风,纷纷下了马,神气十足地走过来。
走在最中间领头的却是最矮的一个,身形犹带着未脱的稚气,却嬉笑道:“说谁呢?贺灵朝?母夜叉有啥好说的?”
他身旁跟着的另一人也看到了他,吹了声口哨,“哟,双楼也在啊。”
这人盛气凌然,贺今行对别人的善意与恶意很敏感,直听得皱眉。
晏尘水在他身边低声道:“先说话的那个是顾莲子,蒙阴顾大帅的幼子。后面那个是陆衍真,户部尚书陆大人的嫡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