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月泽清醒时,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被关起来。
偌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,里面只有他一个人。整个办公室是相当冷清的风格,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,色调晦暗。
窗帘被紧紧拉着,似乎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这到底是哪里。
望月泽眨了眨眼,后知后觉,这好像是琴酒的地盘。
“醒了?”门被豁然推开,琴酒站在门口,神色漠然地打量着他:“你酒量太差,一杯就倒。”
望月泽有点无语地看过去。
……大哥你演都不演了吗!
配合他表演的望月泽表现地十分感激:“……谢谢。”
“头晕吗?”琴酒问道。
他的手自然地搭在腰侧,望月泽知道,那是他惯常藏枪的位置。
琴酒的语气风平浪静,昏暗的室内,望月泽却连他的眼神都看不清。
他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喝酒,除非……
酒里有东西。
望月泽的眼神显出恰到好处的恍惚:“有点。”
琴酒唇角轻挑,在他对面优雅地拉开椅子坐下:“不用紧张,随便聊聊。”
尽管有相当不错的抗药性,但是望月泽还是紧张地先给自己洗了洗脑——
哇所以我这是定期1V1吗
不得不说稍微有点晚啊
而且居然是GIN亲自来!规格这么高的吗!
感恩!一定为酒厂奋斗终生
琴酒:……
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琴酒面色冷漠,心情难得复杂。
众所周知,心里话是不会说谎的。
望月泽有点不正常,这个结论之前他就听说过,在他带人回来时,也不是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。
但是他都给按下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又想到了初见那天。
望月泽随意地扯掉染血的手套,那张过于漂亮生动的脸上染了血,透着残忍的艷丽。
他就那样漫不经心地走出来,并不意外地看向他手中的枪,微微歪了头:“是你救了我?谢谢。”
望月泽的眼底尚有不经意泄露的茫然空洞,偏偏唇角的笑容肆意张扬。
他说他忘记了一些事,于是琴酒也第一次决定——
捡回来一个人,或者说,捡回来一把属于自己的刀。
只是眼下他亟需确认的,是这柄刀是否还属于自己。
琴酒向后靠了靠,双手交握:“你似乎变了许多。”
他的目光毫无顾忌地打量着望月泽,像是要将他看穿。
望月泽只是垂下眼笑了笑:“是吗?”
“想起什么了吗?”琴酒问道。
望月泽的神色掠过他熟悉的茫然,眼底也有一瞬的空洞,痛楚猛地袭来。
很显然,这句话激活了血液中的药物,它们逼迫着他回想,强求他去伪存真。
他像是被拖拽着回忆,记忆土崩瓦解,又在这里被强制性重组。
不知何时,冷汗已经渗透了衣衫。
望月泽仰起头,修长的脖颈纤细脆弱,他的嗓音随之喑哑:“有……一些。”
琴酒对望月泽的痛楚视若无睹,语气却显得相当有耐心:“比如?”
他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,神色淡漠:“没关系,你可以慢慢说,我们有很多时间。”
琴酒和他相对而坐,两人的距离不算远,看起来甚至有几分亲密无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