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?”晏夫人失了赏荷的兴致,抬脚往屋里走。
晏怀跟了上去,“总之,我与姜大姑娘并不合适,母亲听我的便是。”
“那可不成,两府已换了庚帖,也已经商量好了下定的日子,你若不给我个能接受的理由,我岂能无故悔亲?”
晏怀没想到他的亲事进展这么快,不禁有些气恼:“母亲怎地从未与我提过?”
晏夫人不满道:“你可是在怪我?是你说但凭我安排的,现下又怪我不与你通气?”
晏怀知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告罪:“母亲不要生气,是孩儿不好。”
晏夫人知自己这个儿子,虽有孝心,但一向自在惯了,这门亲事就是勉强应下,心中也定是不快。
“你且先说说,对宣平侯府有何不满?”
“孩儿对宣平侯府并未有不满。”
晏夫人了然:“那就是对姜姝不满了,你见过她?”
晏怀摇了摇头,犹豫再三,还是将白日里宋府生的事情告知了母亲,不成想母亲听后直接言道:“不可能,姜姝绝不会如此行事。”
晏怀颇为意外,印象中两府并未有什么往来,而从前也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姜大姑娘,不禁问道:“母亲为何如此肯定?”
晏夫人不答反问:“两府亲事顺利,若真如那丫鬟所言,姜姝对你倾心久已,怎会自毁前程?见一时还是见一世,她会分不清?”
晏怀哑然,想来那姜大姑娘不会如此愚蠢。
晏夫人又道:“你素日的睿智去哪里了?”
晏怀面有羞愧,以往总有不少世家姑娘托人或带话、或送礼,他见怪不怪,也不胜其烦,是以这次也并未多想。
如母亲所言,两府的亲事这般顺利,不日便可下定,届时已成定局,姜大姑娘就是想做什么,应该也不会急于这一时。
“母亲教训的是,此事颇有蹊跷。”
晏夫人语重心长道:“你的婚事,母亲上心得很,你放心便是,姜姝那孩子,你会喜欢的。”
母亲这般信誓旦旦,晏怀也不好多说什么,心中则打定主意要将此事弄清楚。
宣平侯府兰亭院中,侯夫人喜滋滋地为姜姝准备着婚事,姜姝虽不是她的女儿,但也是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,除了给儿子的,她又将自己的私产分了三等份,给她们三姊妹添妆。
芙蓉和碧玉在一旁清点,侯夫人想起当年自己出嫁时,母亲也是这般仔细清点自己的嫁妆,不禁莞尔。
她拿起一珊瑚珠玉手钏,低声言道:“姝儿手腕细嫩白皙,戴上定然好看。”
芙蓉收起,放到了大姑娘那一份里。
张嬷嬷进屋来,走到侯夫人身边说道:“夫人,晏夫人邀您明日去永泰寺礼佛。”
侯夫人稍愣了愣,旋即明白了过来,吩咐道:“去跟大姑娘说一声,明日与我一同去。”
只怕礼佛是假,相看才是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