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霖轻轻转头想要说些什么,却猝不及防对上卓行远的眼睛,里面写满了认真,让林霖感到惊惶,他可以喜欢一个人,但是却不想和谁在一起,他从来不认为感情是维持一段关系的必然因素,尤其还是最没有确定性的爱情。可是如果不和卓行远在一起,对他又是不公平的。
可林霖又是真的害怕,他相信卓行远,但是他不相信自己。即使现在喜欢又能怎么样,他没法保证下个月下一年以后永远喜欢卓行远。
“我喜欢你,和我在一起好么,林霖?”卓行远又问了一遍,林霖匆忙转开目光不去看他,但也没回答他的话。
“你可以考虑,我先让人把吃的送进来。”卓行远的眼神黯淡了些许,说道。
食物还没送进来,两人却还是光溜溜的,卓行远拿过一旁的新衣服要给林霖穿上,林霖连忙扯过衣服,口齿不清地说道:“不用,我自己来。”他是腰疼,不是残疾。
卓行远拗不过他,两人分别穿好衣服,一时间相对无言。
卓行远又想抽烟,最终又怕呛到林霖只是把玩了会儿打火机,两人坐在一起,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,也许是因为有了深层次的交流,林霖觉得卓行远的气息都变了,变得更让他迷乱。
林霖受不了这气氛,站起身想要回家,卓行远拉住他的手腕,却不敢用力,说道:“你现在的状态需要休息,别逞能,乖,好不好?”
林霖耳朵微不可查地动了动,最后坐下了,他确实没法回去,衣服领子遮不住吻痕,林平川和林樾虽然不管他私生活,但也没法交代,而且李尔雅也会担心,问东问西他不好解释。除了在卓行远家过夜,他还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。
卓行远此时绝对是个正人君子,完全看不到昨晚失控的痕迹,当然,前提是忽略掉锁骨和脖子上的吻痕,还有嘴唇上的伤口。
只是坐了一会儿林霖就觉得腰受不了,他有些不好意思,卓行远看出来,主动陪他躺下休息,把他圈在怀里,一面给他揉腰一面安慰他:“第一次都是这样的,昨晚是我失控了,抱歉。”
卓行远觉得他的话没毛病,林霖却不高兴起来,他皱了皱眉头,口气很不好地说道:“我不是第一次。”
卓行远的手顿了下,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,不过也没什么,不是就不是,他不在乎过去。
林霖没等到卓行远的回答,他以为卓行远很在乎,正常人要是知道了他的以前都会在乎,林霖心里难受却又装作没事的样子,勉强坐起来,自嘲地说道:“怎么,嫌我脏?”
卓行远皱眉,“你怎么这么想?”他靠近林霖,把他压倒,凑到他的耳边,咬了耳垂一口,暧昧地说:“我只是在想,早知道昨晚就不用那么,怜惜,你了,再做一次好了。”
林霖被他的话弄的面红耳赤,果然上了床就是不一样了,他推开卓行远,想要反抗,卓行远双手支在他的两边,身体压在他的上方,这种危险的姿势让林霖害怕他真的再来一次。
卓行远低下头,在林霖的嘴唇上舔了舔,看着他的眼睛,轻声说道:“和我在一起好不好?我喜欢你,林霖,宝贝,我喜欢你。”
林霖偏头不去看他,卓行远不逼迫他,从他身上下来躺到一边,接着给他揉腰,“好了,我不逼你……”正说着话,房门就被敲响了,卓行远下地开门,助理送了两份粥,卓行远接过以后就关上了门,让人只能干好奇。
林霖一看是粥,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,他现在也只能喝粥。他没有胃口,勉强喝了几口就放到了一边,卓行远见状问道:“不合胃口?想喝什么粥我再让人去买。”
“不用,我只是没有胃口。”林霖摇摇头,没让他再麻烦,然后在卓行远张口之前截住了他的话:“我们谈谈吧。”
卓行远也有这个意思,只是他怕林霖不同意,所以一直没说出口,现在林霖主动提出来也省了他的事,他指了指被放在一旁的粥说道:“再吃一点,吃几口也行,要不我喂你?”
林霖还是摇头,卓行远靠近他,端起碗盛了一口送到他嘴边:“乖,以后你可以随便任性,但是不能不吃饭。”
看着卓行远的脸林霖忽然就觉得委屈极了,情绪来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,也许是压抑久了,他很想大哭一场宣泄自己的委屈,他今天醒来心情就一直不好,想起了很多这辈子都不愿意回想的往事。
林霖的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,然后眼泪就下来了,把卓行远吓到了,他连忙放下碗把林霖搂进怀里安慰:“不吃就不吃,我不逼你了,别哭,我错了我给你道歉,别哭好不好?”
林霖很久都没哭过了,他都忘了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,是被强迫注射毒du品时还是在戒毒所里被强制戒毒时?或者是被那群人侮辱时?林霖早就记不清了,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杀人的时候没哭,而且还笑了。
眼泪一出来就收不住闸,卓行远越是安慰林霖就哭的越是凶猛,就像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孩子终于找到了父母一样,他从来都没对别人说过过去,林家人也没有,因为林霖知道他们都调查过,不用他说也一清二楚,甚至有的细节比他记忆里的都清晰。
“林霖,乖宝,别哭了,有什么事说出来好不好?要是因为我你说出来我肯定改,要是因为别的说出来我也帮你出气,别闷在心里好不好?”卓行远轻轻拍着林霖的后背,他以前哄过盛名家的女儿,三岁左右的孩子,所以他现在也把林霖当成小孩子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