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来提醒她的,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把她好心当成了驴肝肺,还让娘亲一同把她骂走。
结果不听她的话吃了一个大亏,这些都是她自己自找的。
如今村里的人看到她就跟瘟神一样,恨不得离得远远的,昔日的朋友也把关系撇得清清,就连娘也把她当垃圾。
可柳小文她还肯跟她说话还给了她好吃的樱桃,甚至还提醒她要囤粮食。
想到这,王金凤目光一凛。
上次没有听柳小文的话吃了一个大亏,这次柳小文特地提醒她一定要听。
不管是真是假,买了粮食就算没有天灾也不会浪费。
可若是真的天灾来了,粮食能救命。
别人在她落难的时候都离她而去,只有她之前最讨厌的柳小文却跟她说了那番话,让她好好对自己。
这般想着,王金凤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许多。
不管以后别人怎么说,她也要好好的养好身体。
至少,对得起她自己!
王金凤小心翼翼把樱桃包好放在里衣里面,端着洗好的,满满一盆衣服回家。
还没到家就听到大嫂赵兰英在院子里说她坏话,左一个狐狸精右一个小贱人的,娘亲听了也不反驳,仿佛坐实了她就是狐狸精小贱人。
“哟,终于把衣服洗完回来了,真是够慢的,就你这样能嫁得出去才奇怪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赶紧给我学点技能,不然没人要了。”赵兰英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对她指指点点,王金凤默不作声去晒衣服。
等晒完衣服后赵兰英已经出门去了,走到她娘边上,她说道,“娘,我听柳小文说最近天生异象,似乎天灾又要来了,咱们也去县城里买点粮食囤着吧。”
“买什么买?哪来的钱买粮食,你这没用的东西,要不是你把事情搞砸了,咱们现在已经住在大院里,你这废物连个男人都留不住,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!”王大娘一巴掌扇到王金凤脸上,打的王金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。
“就你这样的残花败柳,还想着花家里的钱,赶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,这个家不会再给你花一分钱。”赵兰英走上来也给了她一巴掌,王大娘冷眼看着。
“以前为了把你培养出来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,可你现在连个男人都找不到,没有让你赔钱已经不错了,还想让家里给你花钱,门都没有。”
她捂着脸颊流泪,转身回了房间。
以前娘最疼她,现在却恨不得她死。
这个家已经容不得她了,她坐在家里一夜无眠,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,最后竟然现连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。
唯一给了她温暖的人,还是她最讨厌的柳小文,真是很可笑。
王金凤在箱子里摸出了一个钱袋子,这是她这么多年藏的私房钱,没有很多,但若是买粮食囤着也够她吃了。
既然王家人那么狠心,也不听她的话,她就自己买粮食囤着,她相信柳小文是不会骗她的。
就算天灾没有来,她的钱最后也是会用来买粮食的,王家已经容不得她了,大嫂天天从早骂到晚叫她滚蛋,娘亲不闻不问,爹回来就打她,也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。
离开了王家,她就没有了收入来源也没有了吃,这些钱最后还是要用来买粮食的,早买晚买都是买,还不如听柳小文的劝。
这么想着,王金凤打算第二天就上县城偷偷买粮食,买的粮食就藏在她以前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,王家就不知道她买了粮食,就算到以后被王家赶出来,她也能把山洞当时家住着。
一想到未来这么苦,人生这么失败,王金凤捂着被子埋头痛哭,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。
柳小文洗完樱桃回到家,心情很是不好,或许是看到王金凤的遭遇让她内心十分触动。
她自知自己是个感性的人,见不得别人哭苦,如果王金凤不理她不知悔改她心里还好受一些,可偏偏王金凤似乎知道自己错了,还感谢了她,让她内心久久无法平静,她真的很可怜。
“唉……”柳小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李修延推开门进来,瞧她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,询问,“怎么了娘子,因什么是烦恼?”
“我傍晚在河边遇到王金凤了,她喝了堕胎药伤了身瘦了一大圈,结果被她家人赶出来,冰冷的河里洗衣服,好可怜。”
李修延挑了挑眉,一点都不觉得可怜,“你忘了前不久她还公然抢你相公呢,你怎么还这般对她好。”
“我没有对她好,同为女人就是觉得她很可怜罢了。”柳小文摇了摇头,心情有些压抑,特别是一想到王金凤那张憔悴苍白的脸,她就有点难受。
“其实王金凤也不是那么坏,我跟她也没有多大的矛盾,她当时要是听我的就好了,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。”现在的王金凤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,走到哪都被人避如蛇蝎,都被人嘲笑吐口水。
“你呀,心地总是这么善良,明明她之前还欺负过你,你却因为她的遭遇而感到难过。”李修延把她拉入怀中,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。
“她跟我们归根结底不是一路人,她走到这个地步,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,你不必为她难过,若是她能明白你的心意,说明她这个人还有救,能改过自新,从头再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,人只有经历过才懂,这是成长,只不过她的成长代价比别人的大。”
“不愧是相公,说话道理满满条理清晰,一下子就解开了我郁闷的心。”柳小文抬起头,神采奕奕的看着她,心情没有那么郁闷的。
“你可以学我教给你这个方法,遇到事先从根源上去想事情的始终,就不会陷入情绪死角,情绪容易影响人。”李修延摸了摸她顶,替她把额前的刘海挽到耳后,看着她亮晶晶的眼,忍不住凑上去想亲吻一番,被她红的脸推开。
“大白天的你干嘛,真是不害臊!”柳小文红着脸坐在床边,把身子背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