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飘飘的一句话,光头男一口老血差点儿呕了出来。
他是说要钱,可没说要五百万啊!
他瞪大眼睛,朝着女民警叫屈道:“不是,是他自己给我那张五百万的卡。”
傅钦戎纠正:“被你们抢的。”
光头男咬牙切齿:“你、你是故意害我!故意给我那张卡!”
傅钦戎嗤笑了声,欠欠地说:“不好意思,五百万是我钱最少的一张卡了。”
光头男:“……”
争执之间,简丛带着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。
“傅少,律师带来了。”
傅钦戎扫了眼律师,挑眉道:“小赵啊,好久不见。”
被他喊作小赵的男人点了点头,一脸冷漠地说:“的确好久没有在警局见到大少了。”
“先生前段时间还夸您懂事不少。”
傅钦戎啧了声:“小赵啊,这次可不是我惹事,是我被欺负了。”
“这伙人抢了我五百万。”
赵律师扫了眼光头男几人,神情高冷,仿佛在看什么蝼蚁杂碎。
接着径直走到女民警面前,自我介绍道:“您好,我是森函律师事务所的律师,叫赵康顺。”
森函律师事务所是森城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事务所。
光头男听到这个头衔,再加上傅钦戎和律师刚才的简短对话,明白过来傅钦戎不是普通的富二代,甚至都有专门处理麻烦的森函律师。
这哪儿是什么人傻钱多的二世祖,这是钱多搞事的二世祖啊!
光头开始慌了,下意识地去摸手机,摸了个空。
他们的手机在进派出所的时候就被警察扣押了,联系不到外界。
这下光头男更慌了,强哥让他赶紧把这事解决,没想到事情没解决,他自个儿要被解决了。
北冬看着他抖个不停的脚,脸上冒出的冷汗,知道这是个欺软怕硬的主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,站在光头男椅子边上,轻声道:“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六十三条,抢劫罪以暴力、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抢劫公私财物的,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,并处罚金。”
这声音淡淡的,却清晰地传入光头男耳里,抖腿的动作僵了僵。
北冬低垂着眼睫,继续说:“有下列情形之一的,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、无期徒刑或者死刑,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。”
“一、入户抢劫。”
“二、在公共交通工具上抢劫的。”
“三、抢劫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的。”
北冬每念出一条,光头男的心跳都会再快上几分。
既庆幸这一条说的不是自己,又畏惧下一条会是自己,接着生出更多的恐慌惊惧。
北冬欣赏了会儿他的表情,慢慢悠悠地说出第四条:“四,多次抢劫或者抢劫数额巨大的。”
听到最后几个字,光头男脸色唰的白了。
北冬笑了笑:“放心,五百万不算抢劫数额巨大。”
光头男快要停滞的心脏又跳了跳。
下一秒,又听见北冬慢条斯理地说:“五千到两万元才是数额巨大。”
“……”
光头男刚刚好转些许的脸色更差了,他因为催债进过不少次拘留所,也做过几个月牢。
但几个月和十年以上、无期徒刑是天壤之别。
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磕磕巴巴地说:“不、不可能,你肯定又在瞎几把乱说。”
北冬一脸无所谓:“不信你问警察姐姐或者律师呗。”
光头男是想问,但民警正在和律师交涉,眼神都没有分他一个。
北冬见吓唬够了,抛出了甜枣:“我是受害者,我可以不起诉你们。”
“我只想知道,方强让你提前催债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