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遂抵达陇县时,凉州牧韦端已经带着下属退往安定郡。
韩遂令阎行守街泉亭,成公英守陇关。
街泉亭就是街亭。
从汧县到汉阳郡,有两条路可以走。
一个是走回中道,一路向北过萧关,进入安定郡,到高平之后转为南下,绕一个大圈子到汉阳郡。
走这条路不如直接去金城郡,还近一些。
另一个是走陇关道,这条路分南北。陇关道北路出山就是街泉亭,南路出山就是陇关。
徐晃率领步骑抵达汧县,正要派斥候探查各路情况,却得到通报,凉州牧韦端派了信使过来。
很快,一位二十上下的青年被带到徐晃与法正面前。
“汉阳姜冏参见徐将军!”
徐晃开口询问:“韦使君遣你来此,是为何事?”
“仆乃汉阳人士,知晓郡中虚实,韦使君特使仆为将军指引。”
徐晃当即起身:“君且为我分说。”
姜冏被徐晃招呼着坐下,开口道:“自此往西,越过陇山为陇关,守将乃是韩遂部曲成公英。此路易行,可陇关险要难攻。
“自此往西北,经弦中谷越过陇山为街泉亭,守将乃韩遂手下大将阎行。此路稍艰难,然街泉一带相比陇关,可算开阔。”
徐晃听了,同法正对视一眼,开口道:“如此说来,我军当从街亭过?”
“正是!”姜冏毫不犹豫,“姜、阎、赵、任乃郡中著姓,阎行虽自幼在金城,我二人也能攀上交情。”
说着,他起身一礼:“若将军有意,冏可至街泉说服阎行重归朝廷!”
徐晃当即郑重一揖:“有劳姜君!”
当天,徐晃派出李须领两千人护送姜冏翻山,同时派出信使把信息传给还在隃麋的沈定。
离开汧县没多久,巡视一圈队列之后,李须来到姜冏身边:“姜先生,你可知街泉有多少兵马?”
姜冏摇头:“这却是不知。”
李须啧了一声。
过了一阵,又转回来问道:“姜先生,你同阎行关系亲近否?”
“两家世交,能攀上关系,过往也见过几面。”
“那……”李须犹豫着,最终还是没问出口。
晚上在番须口驻营,吃饭的时候,李须终于忍不住,再次坐到姜冏身边,出声问道:“若是阎行不降,我等该如何行事?”
();() 姜冏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:“若是阎行不愿投降,等徐将军强攻便是。”
听到这话,李须叹息一声:“我只怕顿兵日久,误了我父大事!”
一听这话,姜冏来了兴趣,他不由问道:“尊公名讳是?”
李须挺胸:“我父正是骠骑将军!”
“啊。”姜冏先是一惊,正要抬手以示敬意,却突然想到:“我若未记错,骠骑将军出自沈氏吧?”
李须没有丝毫迟疑:“乃义父耳!”
这下姜冏是真的肃然起敬了。
眼前这位看起来可比沈骠骑还要年长些啊!
他连连拱手:“失敬失敬。”
紧接着道:“街泉说是宽敞,实际上也摆不下太多人,了不得有个三五千。以徐将军手下兵马,破之不难。”
但这个答案并不能让李须满意:“若只我这两千人,能破街泉否?”
“难!”
一个字,叫李须唏嘘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