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心。
“哎?你刚才说什么来着?你喜欢谁啊?”
“……”
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。
“你别走啊……祁逾?祁逾!等等我,咱们边走边聊呗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泪流满面。
我就该知道,江绮遇这人,给她三分颜色她就要开染坊。
我刚才竟然担心她因为我下班晚回去一会而胡思乱想暗自神伤?
我真该死啊。
她更该死。
既然我们俩都该死,负负得正……那算了,都别死了。
我抓起外套就走,仗着腿比她命都长先进了电梯。
冷漠地摁着开门键,冷漠地等她嬉皮笑脸跟进来,又冷漠地摁了一层。
冷漠地扬着头无视她,又冷漠地在她悄悄把手塞进我手里时,冷漠地攥紧。
我今天一定要让她见识到我们这种霸总狠起来到底有多么冷血无情!
不过江绮遇这人血条比天厚。
我冷漠的倒刺不光一点没划伤她,反而让她更加兴奋。
今天没开车,就这么一路冷漠地牵着她,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。
她说了很多,既不连贯,也没有逻辑,想起来哪一句就说哪一句。
而我每一句都仔细听着,如果不是手机塞在左边口袋里而左手又牵着她的话。
我甚至想掏出手机逐字逐句的录下来。
“祁逾,你不光是一条难钓的鱼,还是一头倔强的驴。”
“……”
这句就不录了。
“我早就猜到你跟我一样知道了一些事情,所以才在我出现之前就卷铺盖逃得远远的,像只缩头乌龟。”
“……”
说完她只是弯着眼睛偷偷地笑,随后又突然仰头看我:
“我第一次在民宿见到你的时候还挺意外的,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跟你有什么交集。”
“是我不……”
不等我说完,她反扣紧我掌心:
“祁逾,你知道吗?见到你的第一眼,我脑子就蹦出一行弹幕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祁贵人愚蠢,却实在美丽。”
“……”
她说:“你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,最见的一个。”
她说:“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?是一个天神的爱!”
她还说:“我这个人就是这样,喜欢我的人就特别喜欢我,讨厌我的人就活不长久。”
……
这一路她说了很多很多。
我一一听着,准备用未来很长很长时间慢慢复盘。
毕竟我会活的很长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