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?”
“父母,兄长,同族,总是理所当然的认为”,少年将剑插好,说:“只因为我是钟离宴,也只有我是钟离宴,我对剑毫无情感,但对世间不公平的是,我这样的人,尤其会剑”。
钟离宴,祁语明白了,这会她遇到的,可是修仙界百年一遇的天才,这么看来,还是个软糯可欺的少年,论剑术,她可是能把小家伙打到心服口服,当然,这算是以大欺小,“或许,你对剑也没有你想的这么无情,你似乎不在意,却句句离不开,你的剑一定从不离身,你就算站着,也是拔剑的架势”。
钟离宴点头,“除了练剑,我什么都不会”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不断的学习剑技,连简单的劈砍,他每天都要有几百下,抬起,向下,就算脑子没反应过来,身体也会先一步行动,不断的,不断的,反复的练,反复的比较,直到这个世界上,再也没有钟离宴接不下的剑法,直到那一天,就不用练剑了吧?
希望越大,给予钟离宴的压力就越大,哪怕父母哥哥再爱他,钟离宴也无法抛下压力去看待这个世界。过早的了解到人生的目标,那么就会毫无意义的过完了一生,钟离宴无数次说,我并非为剑而生,不是的,不是的。
清脆的声音响起,似乎是剑划过的声音,钟离宴看到,眼前的山发出轰鸣声,居然从半山腰处倒塌,他不自觉的向身边人看去,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武器,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见自言自语的钟离宴呆呆的看着她,祁语问:“如何?我的剑术比你高明吧?”
“剑?是剑吗?”,钟离宴有些吃惊,完全没有之前的深沉,“我没有看到剑”。
“哦,自然是看不到的”,祁语这才慢悠悠的站起来,到钟离宴面前,“有形之剑,手中剑,无形之剑,心之剑。小鬼,我叫祁语,和我学剑,如何?”
“你?”钟离宴抬头,祁语在他眼里,明显还是个少女,怎么看都很年轻,要知道他的天赋,可是让许多老前辈都自愧不如,“你要怎么教我?”
“当然是教你怎么拿剑了”。
“这个我会……”。
“不不,你不会”,祁语神神秘秘的,指着钟离宴的小脑袋,说:“修仙,最忌讳的就是……迷茫!我看你迷茫得很啊,需要姐姐我给你指一条阳光大道,懂吧?再说了,我这么强,其他人求我我还不教呢”。
“虽然不了解你的实力,你倒一点也不谦虚”,钟离宴无奈的笑了,奇怪的人,突然出现在自己练剑的地方,还要收自己为徒。
“我的实力不允许我谦虚啊,走吧,跟你爹说一声,然后,我就把你带回道光宗咯”,祁语转身离开,走钟离家她也不迷路,似乎对此处很熟悉。
“道光宗?”
“哦,就是我的门派,我大师兄乾阳真人可厉害了,你不会后悔的”,祁语说着,真的走到了钟离家的正厅,今天是钟离家宴请的日子,来了不少修仙界的人,祁语刚迈进宴会,就被大师兄魏禾发现了。
魏禾骂道:“你跑哪去了?不知礼数,快来向钟离家主问好”。
“哦,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云平真人?幸会幸会”,钟离家主看到了祁语身后的钟离宴,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在这里,暗暗向钟离宴示意,要他到自己身边来,却见钟离宴扭头假装看不见,居然被他无视了。
祁语注意到了,也跟着打招呼,说话和炮竹似的,“哦哦,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钟离家主,钟离未沏?幸会幸会,其实我来,是有正经事的,我要收钟离宴做徒弟,您看如何?”
或许是在询问,但钟离宴从她的语气里只听到了命令,真正的,无视他人的“询问”。
“这?”发问的太意外,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,钟离未沏看向钟离宴,暗示他拒绝,然后回到自己身边来,哪知半路杀出个人来。
“这当然是好事,有云平真人做师父,自然是小宴的福气”,来人缓缓走来,摸了摸钟离宴的头,向祁语拱手道:“钟离会,很高兴见到各位”。
无视了钟离的怒视,钟离会拉过钟离宴,说:“如此,有劳真人了,既然您看得上他,就是他的福气”。
看着钟离会的小动作,祁语笑了笑,靠近钟离会,小声的说:“那,有拜师礼吗?”
钟离会也压低声音说:“您觉得钟离家后面那一座山怎么样?”
山!那座山!真是倒霉,祁语无奈的点头,下次在孩子面前吹牛得了,别在动手了,“没伤到人吧?”
“没有,祁真人真是天道之人”,钟离会这般说着,其实觉得祁语不大靠谱,虽然说着拜师,却找了由头将钟离宴拉走了,祁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想着钟离会的意思。
“还发呆!”,一个暴扣下来,祁语疼得捂住了头,魏禾骂道:“一天到晚尽惹事,就不该带你出门,下次让你镇守空无山”。
“别呀别呀,好师兄,我再也不乱跑了”。
“哥哥……”
钟离宴喊了一声,钟离会才停了下来,似乎才注意到弟弟的小短腿还跟不上自己,他将钟离宴抱起来,问:“为什么想拜祁真人为师呢?”
“她不厉害吗?”
“厉害,厉害得见过一次就忘不掉的程度”,钟离会斟酌着语句,想着怎么才能描述清楚,“她这样的人,当真是天生让人嫉妒的,年纪轻轻就能如此强大”。
“和最厉害的人学剑不好吗?”
小家伙大抵不懂得其中的影响,钟离会恐吓道:“可是,你要和她去学剑,就要离开钟离家,离开爹娘,离开我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