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无眠听闻陆郁来报,“先让于领队稍等,事关重大,更有祖宗规矩在先,需过段时日决定。”
陆郁领命走了,江无眠倒是心生一计,不过那是遥远将来。
当务之急是决定要不要开这个口子,如何开,能用方子换来何物?
直接换钱是最末等的选择,一回买卖也没什么能用上的,不若细水长流。
再者于家商队不比胡家,底子薄,花钱也拿不出太多钱来。
江无眠真想换钱,不如直接举行拍卖会,以他八大菜系十多种做法来讲,举行到卸任韶远县知县职位那年都不是问题。
他回忆起整理的资料,“于家做的是倒买倒卖的买卖,起步晚,原是北地粮商,后来做不下去改行筋角皮毛商贩?”
说起步晚算是好点的,也就是于成文的父亲才开始做商队,在北地过活不下去,才向南拓展了其他行业,做些小边角买卖。
“大人,您当要如何安置?”张师爷想着韶远县的紧急事,“让商队传出招引计划?”
招引计划,又名人才引进计划,经过江无眠与几位师爷的联手更改,虽核心未变,但条件变了许多。
近些日子刚定下来,还未正式宣,利用商队倒是个好方法,不过岭南这地方真能招来人吗?
自古岭南道是流放之地,来了能不能适应当地气候与生活方式都是两说。
“不,不仅如此,他必须签订契书。”江无眠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商业合同,“方子不能给,但是在京中设立醉流霞,与于家合作倒是能行。”
于家出人出力出地方,占五成股,江无眠以个人身份出技术出后厨师傅,同样占五成股,且必须有经营管理权,一旦生分歧,以江无眠本人意愿为先。
于成文拿着这份所谓的“新契书”陷入思考,他商业上天分不高,因而喊来了商队真正的领队去商议。
江无眠则是赶赴下一场谈判,与胡征的煤炭交易。
其实两人就“煤炭交换水田犁”合作意愿相同,皆是能够达成,这次谈的是之后能否继续合作,又是如何合作,怎样终止契书,以几年为最佳。
最终胡家商队带来的半船煤炭,一半按约定给出去了,另一半给到了县衙,并且达成了五年固定合约。
每年船运来韶远县,带来的是煤,带走的是水田犁。
江无眠看在他是第一个达成合作意向的伙伴份上,还特意告知他如何组装主犁体与其他架构。
更细节的东西让胡家自行琢磨去吧,能教到这种份上,已是过最初定下的契书范围,属于个人赠送的情分了。
“江知县,可否再预定半船?”胡征仍是不死心想多赚半船的钱。
“时间不够,人也到了极限。”江无眠果断拒绝。
他说的全是真话,唯独在数量上没有给出限制,因为其他州府的小商队已经闻着味来了!
总不能因为这一笔预定失去与各个商队结交的机会,韶远县未来的商品销售渠道全靠他们,当然要留下足够分的数。
胡征失望叹气,若是价格不行他还能加,然而产量跟不上,就不是他的问题了。
在他一走,韶远县县衙又和附近的小商队做了几趟交易,与不少商队定下了一年契书。
于家最终拒绝,因在京中开一家醉流霞顾虑太多,于家暂且碰不得他家利益。
时间在江无眠准备铺路、建造红砖房之中渡过,马上迎来立冬,那五亩地的水稻终于能收割了!
和北地八月秋收全然不同,韶远县的收割在立冬前后,因为这里太过热气,一年双季稻,此时是抢收晚稻。
再也没有比收稻麦更重要的事情,尤其是江无眠在自己五亩地上的折腾,更令人瞩目。
毕竟江知县一年来的辛苦成果摆在众人面前,有能节省时间还能犁地更深的水田犁、城里城外铺平的水泥路、建造的水田犁作坊、水泥作坊、红砖作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