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挽月一边把气管里的粥咳出来,一边扯了桌上的纸巾给少年,脸涨得通红,示意他赶紧自己擦。
楚宴没有生气,因为喊出来之后,他自己也感觉挺尴尬的。
把脸上的粥水擦了,看她还一副雷得外焦里嫩的,有点羞恼,“至于这样?你以前不总想让我改口吗?”
恬恬哒哒的接了杯水,跑到旁边的时候还剩半杯,“奶奶。”
宋挽月连忙接过来喝了,总算是缓了过来。
“以前是想,但还是算了。”
就她们俩这年龄走出去,喊一声妈别人都会以为是啥小情趣。
还是顺其自然吧。
但听在楚宴的耳朵里,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——
个闯祸的死孩子,老娘不管你了,以后自生自灭吧。
看着女人蔫蔫的样子,想到这一周她积极改变,而他却不断猜忌,还捣乱。
没脸继续解释。
宋挽月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就白了脸,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。
“明天有聚餐,我今天晚上去宿舍住。”
他怕再呆下去,又惹她生气,万一她连恬恬也不要了怎么办?
宋挽月想着考试结束,他应该要和同学玩,也就没有阻拦。
吃过饭,在楚宴出门前,她脑海中掠过一些情节,连忙喊住了他:
“你是不是找人监视我?”
在原文里,楚宴白手起家的经历充满了危险。
这个时期的少年,身边有好些不三不四的家伙。
楚宴心里慌,垂着眉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这就是承认了。
是个正常人都会感到生气,宋挽月也不例外,语气严厉了起来,“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对方是你花钱请的吗?”
楚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蔡四的身份,以她现在的心情,说了肯定会更生气,只好含糊其辞:
“不是,只是一个朋友。”
还是不愿意敞开心扉,宋挽月现在也没精力多管,“去学校就好好待着,后天领通知书的时候我去找你。”
说完摆了摆手让他走。
唉,想她这个年纪的时候,脑子里除了解不出来的函数和没背完的文言文,就是冰柜角落里藏着的自制香草冰淇凌。
哪像现在的孩子。
想到什么,又掏出手机。
正在外面等公交车的楚宴听到手机提示,打开来一看,却是来自宋挽月的转账提醒。
没有只言片语。
果然,他只是在履行基本的责任罢了。
直到现在,他都还没有意识到:作为一个心思敏感的少年人,他正在试图寻求长辈的关爱。
宋挽月作为一个未婚宅女,更没有想到这一点。
于是当周日这天早晨,她接到班主任的电话,并得知楚宴只回学校住了一晚的消息时,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“宋女士,请问有什么问题吗?”
她心里有个猜测,决定不告诉班主任楚宴不着家的事情,“没事,那就明天早上开完家长会之后,我再去您的办公室详谈。”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挂断电话后,宋挽月烦躁地挠了挠头,给楚宴打了电话,很快就通了。
“在哪儿?”
“喂,你是楚宴的后妈吧?他现在在忙。”
是个陌生人!
“你是谁?楚宴呢?”
原本躺着的宋挽月立刻坐了起来,牵扯到酸痛的后背,咧了咧嘴。
“都跟你说了他有事儿,挂了。”